林路起了个大早,他推开林舒予的卧室门,她还在熟睡,他整理自己的着装做好早餐就下楼去菜市场。
清晨的菜市场,空气污浊,菜贩子的叫喊声不绝于耳,蠕动的人群里,每个人都提着塑料袋,新鲜蔬菜果肉在这个时间买最好。
林路走到熟悉的摊位前,那买菜的老伯看见他,笑得脸上的褶皱都深了许多,“小伙子,今天你买什么菜?你平时买的那几样我都留了给你。”
“嗯,还是平常买的那些,不过今天还买豆角,菠菜。”
“那好,我给你秤,你平时很照顾我,我就给你便宜点。”
林路没说话,老伯当他是同意了,报出价钱,林路拿出整票给他,然后就走了。
老伯拿着零钱在后头叫他,林路摇摇头。
老伯心下感激,跟旁边的菜贩子连连赞叹林路是好人。
林路又买了好多蔬菜,顺便在肉摊买了几块精肉,想着做五花肉,林舒予喜欢吃。
他走到居民区的小巷里,他警惕地看着背后。
林路继续走,突然有个人拍他的肩膀。
他丢下塑料袋,下意识回过头,照着那个人的脸就是一拳。
那个人躲闪,退了一步,林路上去又是一拳,这人没有还手,林路往他的胸口又是一拳,这人吃痛,忍不住往林路的肩膀,手臂各打一拳。林路拉住他,勾住他的脚,把他往墙壁上撞。然后一个回旋踢把他踢在地上。
林路抓着他的领子,带有怒气的说:“你是谁?”
这个人长得普通,穿着黑衣,此时正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他的喉咙被林路的手肘抵住。
“我叫宋明,我是来找你的。”
林路挑眉,“找我?你们跟踪我半个多月了吧,有什么目的?”
“我是奉命找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宋明脸上青紫一片,嘴角还有血渗出。
“是吗?不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林路狠狠的说。
“请你别为难他,他的确不知道。”
说话的人站在巷口,他也是一身黑色西装,双手叠在一起,彬彬有礼。后来还跟着五六个穿黑色衣服的人。
“你是谁?你们是一伙的。”林路加大了手肘的力度,宋明已经喘不过气了。
“请你跟我来好么?我会告诉你想要的真相。”陌生男人低着头,态度谦卑,但他知道林路一定会跟他们走。
“我为什么相信你们?你们有什么企图?”
“我们不会伤害你,因为你是我们的少主。”
“少主?”林路怔了一下,“怎么可能?你们认错人了。”
“请你跟我来好么?菜我会让人送到你家门口。”陌生人给身后的人一个眼神。
看似保镖的人走进来,林路放开宋明,有两个人架着宋明,也请林路跟他们走。
巷口有一辆豪车,他们恭敬的先让林路坐上车,然后依次上车。
林舒予起床,看到餐桌上的早餐,心里暖洋洋的。
她吃完饭,打电话给了乔雪。
乔雪的母亲似乎病更重了,林舒予看看墙上的钟,留了一张纸条给林路,然后用塑料袋装上冰箱里的水果,就出门了。
她看到门口边有许多新鲜蔬菜,通常都是林路去买菜,菜在这里,那他人在哪里?
林舒予打个电话给林路,但是冰冷的女声告诉她,信号不在服务区内。
她心里怀疑,也许是林路临时有急事才离开的吧,她也不担心林路,林路是大人了,做事有分寸,她现在去乔雪家看望乔母。
车子驶出小镇,人群也越稀少,景色越荒凉,然后车子在偏僻的小仓库停下。
林路跟随这些人来到仓库门口,这个仓库锈迹斑斑,大概是这附近唯一的建筑物了。
仓库门打开了,林路跟着他们走进去。
仓库里大约还有二十个黑衣人,他们聚集在一起,细细谈论着什么。
他们看到林路这伙人回来,面露喜色。
他们又看到受伤的宋明,挥手让人扶他去休息。
之前陌生人自我介绍,“我叫郭叙,他们是跟我们一样的人,我暂时不介绍他们的名字。”
郭叙让人搬来椅子,请林路坐下,林路看他们恭敬的态度,想着自己应该没有人身危险。
有人递给郭叙一叠文件,郭叙交给林路,“我们找了你很久,才找到你,你先自己看看这些文件吧。”
林路越往下看眉头紧皱,他冷峻的脸紧绷,他看了很久,看完之后,沉默许久。
这些人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看着林路的面部表情心也为之一颤。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郭叙等人送林路出仓库,依旧是他们送林路上车,回家。
到了小巷口的时候,郭叙隐忍很久的话才说出口,“我们花了很多的时间才找到你,我们的时间不多,希望你尽快做出决定!”
郭叙和其他黑衣人一众鞠躬,林路用深邃的目光探究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然后他们上车,车子乱尘而去。
林路现在的脑子很乱,悲愤,欣喜,哀伤,凄凉,愧疚交织在一起,他的心情很复杂。
林路回到家,看到餐桌上的纸条,林舒予的字迹又让他有了一丝平静。
他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林舒予的来电,他回拨电话过去。
“小路,你去哪了?”
他听到林舒予的声音心安了不少。
“哦,我临时有点事,走得急,所以没有告诉你。”
林路的语气有些低落,林舒予有点奇怪,“小路,你怎么了?”
林路深吸一口气,“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吃午饭前回来,今天你要做五花肉给我吃。”林舒予咽下口水,光想到林路做的五花肉,就好吃的不得了。
“好啊,”林路可以想象她此时馋猫的模样。
“那你回来小心点,我现在做菜等你回来吃。”
“好。”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林路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时间像是静止一般,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站起来走进厨房。
我原本以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光能永恒不变,你离开的那两年,我一个人在原地等你,我不知道你何时归来,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人生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原先是你离开,而现在,轮到我要离开,我只想知道心中的答案,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