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尸?”
“跟他相携而生的还有一种叫做‘血奴’,遥远的古籍中曾记载,炼尸是用来培植病毒,微生物的载体。”
“因为力气之大,他们同时又兼具着充当搬运工的作用,血奴,顾名思义,她是用来替主人收集血液的奴具,他们都具有生育能力。”
“炼尸和血奴通常会采用杂交的形式繁衍后代,但他们的后代能顺利成活的却少之又少,野合而生的杂物被称为‘蝇蛭’。”
“蝇蛭,自然也就结合了他们两者身上的优点,力量也更强大,不过蝇蛭也有强弱等级之分,发育畸形的蝇蛭力量跟普通的炼尸差不多,当然不排除一些极个别强大的炼尸。”
“蝇蛭的由来有两种,一种就是被受孕的雌炼尸咬到了,而雌炼尸碰巧又自然死亡或者认为死亡……”
说到这讣老头忍不住举起双手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脑门,“都怨我,要不是我在没搞清楚情况前就出手,也不会引动他体内的寄生卵。”
“寄生卵?”
“这该死的雌炼尸体内的寄生卵星罗棋布,彼此心意相通,母体一旦被破坏,寄宿在母体内的寄生卵就会向母体外的寄生卵发出引动的讯息。”
“与此同时母体外的寄生卵瞬时间就会如雨后春笋般疯狂而丝毫不加节制的生长,它们不断的汲取宿主体内的血液和营养物质,喷墨剧毒,破坏宿主的细胞、肝脏,组织。”
“被寄宿的宿主最后都无一幸免的寿终气绝。”
谈话间,讣信辞整条手臂差不多都被寄生卵侵蚀了,而他也早已昏睡不醒了。
“爷爷,你快看,手臂,手臂到处都是。”司思看到讣信辞这情形,被吓得手足无措,毕竟只是七八岁的小女孩。
一眼望去,讣老爷子更揪心了。
一把年纪了,落得个这么一个孙儿。
人生四大悲,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她妈的怎么全给他占了?
小时候,母亲因为生他难产死了。
13岁那年父亲跟继母在游玩中不慎坠崖丧失,最后不得不搬去跟爷爷奶奶一起住,由他们一手带大。
中年了偏偏妻子又患上了胃癌,痛苦难耐,无奈只得遵循她的意见,让她安乐死。
好不容易老年得子,二十年前,儿子跟媳妇从S国回来的路上,自驾的私家飞机遭遇强气流,高空坠落,夫妻两口加上驾驶员不幸离世,三个活生生的人一夜间就这样什么也没了。
要不是襁褓里几个月大的孙儿嗷嗷待哺,亟需照料,那种不可言状的悲恸早就压抑着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难道还要他再尝受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讣氏家族不是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言吗?不是只有孙子能活下来吗?那为什么他的孙儿要遭受这样的灾难?他还能活下来吗?
不行,他不能放弃,早在她妻子丧生的时候他就发过誓,他要逆天改命,不要惟命是从,碌碌无为。
他要改变他们老讣家族的命运,对,对,谖篱草,他精心培植的谖篱草可以缓解病情,清解百毒,虽然,虽然不能解这炼尸之毒,但却能抑制寄生卵蔓延的速度。
“对对……不放弃,不放弃,就有希望,冷静,冷静……”
讣老头神经兮兮地抱起他的孙儿朝讣氏宗祠飞奔而去,人在危境面前总是能爆发出破釜沉舟的魄力,讣老头怎么也不会想过自己竟然也有这么利落的时刻,一把就举起一百三四十斤的讣信辞,还跑得这么轻便。
“信辞,信辞啊,爷爷在,爷爷在呢,有爷爷在,爷爷能救你,能救你的,我这就把你放到谖篱草上,等爷爷去找,找来Karkadann救你。”
讣老头嘴里念念有词,一连重复了好几遍,神情恍惚,看着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