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萍这下也无话可说,她说得在理,她确实没有身份阻止她打香儿,就连是要打邵萍,邵萍也不敢吱一声。
“打。”柳妃闭一闭眼,轻声说。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柳妃开心极了,就好像这一巴掌是打在邵萍的脸上一样,而香儿虽然脸上疼着,却也没喊出一声,清风默不作声站在一旁,春桃得意一笑,而邵萍却感觉这一巴掌比打在自己的脸上还要难受。
“柳妃,奴婢打完了,不知柳妃是否可以离开了呢。”邵萍躲闪着自己的眼神,不敢看向脸庞发红的香儿,感觉自己无比得惭愧,她竟然连一个奴婢都保护不了。
柳妃看邵萍脸色都变了,心里咯噔一下,反正自己的气都出了,也就罢了。她站起来,转过身说:“邵萍,给本宫记住,只要本宫乐意,你的命就不由得你自己掌握,给我懂事点。”说完,抬步就走。
邵萍站起身,跟上柳妃的脚步,对着柳妃的身影大喊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还回来。”要是柳妃敢碰,早就碰了,不用找香儿出气。
听到这句话的柳妃转过身来,看了看邵萍,然后又转过身去,突然大笑了起来,“我等着你。”说完就往外走去,春桃紧跟其后。
邵萍走到香儿的身边,拉着香儿的手走到桌子旁,让香儿坐下,然后自己去找药箱,拿到桌子上,亲自为香儿涂药。
邵萍的手轻轻地涂抹着香儿稍显血色的脸庞,“香儿,对不起。”邵萍愧疚极了,毕竟柳妃是因为她才会来找事,如果没有自己,香儿根本就不会受到伤害。
“小姐,香儿不疼。”香儿知道邵萍在责怪自己,但是作为一个奴才,主子发火教训是平常事,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就是邵萍太善良了而已。
邵萍知道香儿在安慰自己,她转念一想说:“清风,去查一下春桃的身世,还有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查个透彻。”
清风一直在边上看着主仆两人,李琛曾经跟清风说过这个主子,近些日子相处下来,还真是这样子的,柳妃伤了她的奴才,比伤了她自己,她还要难过上几分。
听到邵萍的吩咐,清风应允一声,转身离去。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清花阁又安静了几天,这天清风带着一沓纸回来,是关于春桃的资料。
清风把东西交给邵萍,邵萍接过东西后坐在凳子上,仔仔细细地翻看着。翻了几页,邵萍看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在邵萍受伤的前一天,春桃一整天都不在寄情居里,这邵萍就不明白了,传涛是柳妃的贴身侍婢,怎么可能一整天都不在呢。
“清风,我受伤那天,王爷下令彻查全府,是谁搜的寄情居?”邵萍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认真地看着清风。
清风回想了一下说:“是张管事带的人。”张志恒是王府的管事,是福伯的手下。
“你去把张管事请过来。”清风得令后就离开了。
香儿走到邵萍的身边问:“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邵萍轻声笑了两句,“没什么,就是问点事情罢了。”得到邵萍的回答,香儿也不好再问,只好乖乖地站在邵萍的身边。
过了一会儿,清风带着张管事进来了。张管事面慈目善,看上去就是一个老实人,邵萍进王府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略有所闻,这张管事平时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仆人们都挺喜欢他的。邵萍最喜欢老实巴交的人了,嘿嘿。
邵萍伸出手,“张管事,请坐。”
张管事微微一笑,“不用了,老奴站着就行。”
邵萍拿起茶壶,为张管事放置好茶具,并倒上茶,“张管事不必拘礼,请坐。”张管事看邵萍都已经给自己倒好茶了,就不好不坐了吧,于是就坐下了。
邵萍从管事进来就微笑着,对管事的感觉一直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的。
“我想问一下,4月12日当天,你带人搜查寄情居时,有没有什么异样?”
张管事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想了想,回答说:“当日没有异样,不过,老奴倒是看到了春桃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外走。”
邵萍抬起手,四指弯曲,撑着下巴,想了一下说:“那我明白了。”
邵萍拿起桌上的资料,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张管事能否随我走一趟?”
张管事也站了起来,对着邵萍一低首说:“可以。”
“香儿,你去请严侧妃去寄情居,清风,你去请福伯。”香儿和清风得令后就离开了。
邵萍走到张管事的身边,微低腰,一伸手,“张管事,请。”张管事有点不知所措,这怎么是主子请奴才?
于是张管事也低腰、伸手说:“小姐,请。”邵萍明白张管事心里所想,也不推脱了,抬步就走出门口,张管事跟在邵萍的后面。
两人来到寄情居,柳妃主仆二人都在屋内,但是邵萍并没有打算走近屋里,而是就那样站在了寄情居的院子里,等着柳妃主仆二人走出来。
柳妃一身鲜黄色,一样是端庄的发髻、浓厚的妆容,手执一把小扇,轻轻摇动,垂落在胸前的长发随风轻舞,好一个妙龄女子,却一脸的傲慢。
柳妃走到门口,看到来人是邵萍,脸色骤变,一抹嘲笑在嘴边扬起,“你来干嘛?”
邵萍看惯了柳妃的趾高气昂,只是微微一笑,“今日闲得无聊,来帮柳妃娘娘您清理门户。”柳妃听到邵萍的话,惊觉不同,这邵萍不是一贯的狂傲吗?今天怎么变得如此乖张,语气里竟然还有几分谦恭,这是,怎么了?
这时,香儿和严妃以及严妃的近身侍婢小池都来了,而清风和福伯也紧随其后。
如此多人,柳妃也不好失礼,于是就稍显卑恭地请众人进屋。
刚一走进门口,邵萍就顿了顿脚步,她身后身边的人也停下了,众人纷纷转头看着邵萍。邵萍转头看着福伯和张管事,说:“王爷临走之时说过,在王府,我便等同于他。今日,我便要利用这身份,在这里公开地审理一件事情,请福伯和张管事作为见证,若有不公,还请指教。”邵萍微微弯腰,向两人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