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让你们安排的老妪现在住在哪？”云舞没有提到要去前院看看这件事，而是问起另一件事。

风羽一愣，显然不明白小姐的想法，但还是回答道:“昨日听了小姐的命令之后，雪冬便派人把她安排在了旁阁，小姐这是想……”

云舞点点头，说了句:“走吧。”

风羽紧跟着云舞，不敢有一丝懈怠。

秋羽阁旁阁……

旁阁虽比不上内阁的装饰用心，但偶尔石阶小道上冒出的点点翠绿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秋羽阁在整个云府算是较为普通的了，但因为云舞住进来的缘故，倒是让人搬了许多花花草草进来，原本老爷子还想将它修缮一番，若不是云舞劝阻怕这秋羽阁也没了这番滋味了吧。

刚走进旁阁，便觉四周有些荒芜，云舞皱了皱眉头，转头对风羽说道:“老人家身体不太好，你们要多照顾才是，这般荒芜你们怎么能让她住进来呢？”

风羽点头认罪。

恰巧，这番话却听进了老妪的耳中，老妪笑了笑，满是沧桑皱纹的脸似乎也明朗不少。

“小姐不必担心，老婆子一个人在这里住得挺好的，小姐，老婆子我有几句话，想问问您可以吗？”老妪说完还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风羽。

“风羽你下去守着。”云舞对风羽摆了摆手，待风羽下去之后，才问道:“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

老妪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什么老人家啊，没想到到这时我还能再听见有人喊我一声老人家，小姐您是个好人。”

老妪这番话说得可谓是情真意切，云舞听了，只是笑笑，她是好人？不过是个表象罢了，这双沾满血腥的双手，又怎会是个好人。

云舞只是摇摇头，老妪见她不想说话也就再继续讲了下去。

“小姐您是白沫夫人的女儿吧。”老妪问道，眼神中满是期待的目光。

云舞本来来找老妪的目的也是为此，所以她点点头，被没有轻易说些什么，她相信老妪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的。

老妪见此，脸上皆是舒心的笑容，口中喃喃着:“太好了太好了，原来，你还没有忘记。”

云舞看着老妪异常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过了一会儿，老妪的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她静下来对云舞说道:“圣女殿下，老奴等你许久了。”

圣女殿下？云舞挑眉，这已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了，更何况昨日见到白子墨听他所说的一切也猜出了几分，可是如今老妪口中所说的是她吗？

“老人家，你这是……”云舞刚想问个清楚，却被老妪打断。

“小姐，您怕是还不清楚。”老妪眼神亮了几分，一改之前眼中浑浊之色，好像也年轻了那么几岁。“小姐，白沫夫人是前任圣女殿下。”

“这个我知道。”云舞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这件事，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前任？娘亲不该是现任圣女殿下吗？

“南疆一带，人民们都信任圣娃造人一说，圣女殿下，便是圣娃的代表，是圣娃在人间的使者，传达着一切圣娃的指令。

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怕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圣女殿下向来都是一脉单传，从第一任开始，便是这般。”老妪缓缓说道。

云舞有点懵，这事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娘亲去世，那这个什么所谓的圣女殿下就得自己当了？什么破规矩！

“我从未想当过什么圣女殿下，而且我也不清楚南疆一带的恩恩怨怨，我觉得，这个东西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云舞冷声道。

“圣女殿下，无论怎样，这都是不会变的，这是千古以来，老祖宗的规矩，无论您承认与否。老奴在这云府蛰伏了那么多年，只是为了一朝您的归来啊。”老妪说道，只期待云舞能给她一丝回应。

云舞沉默，对于南疆，她没有丝毫的感情，在娘亲死后，一度以为自己断情绝义，就算不是也认为很少有东西能打动自己。

突然冒出的家人，好像关心自己又好像不关心自己的他们，这样自己心中升起了几分对于家人、亲情的渴望。

老妪又说道:

“小姐，老奴不是强硬要求您回白家，只是希望您看在那是您娘亲的娘家的份上帮他一把，老奴虽然从南疆出来那么多年，可是那是个美好的地方。说真的，老奴真的觉得无论谁去都会流连忘返的。”

云舞开口道:“如果说白家不会像云家这般，处处充满勾心斗角的滋味，也不会排斥我的话，我会尽所能的。”

老妪听了激动得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