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霖看着她，没有说话，洛雁灵淡淡地起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她不想骗他。

洛雁灵余光瞥见一个人影闪过，嘴角勾了起来，站起来，道：“顾之霖，我已经在北疆被看尽了笑话，给我一个答案吧。”

顾之霖走到她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把匕首破空而来，洛雁灵推开顾之霖，自己不动声色地让匕首在自己手臂上落下一个口子，戏要做足了才好啊。

“雁儿！”

洛雁灵捂住伤口，拾起那把匕首，朝着人影的方向掷去，兰鸢听见声音冲进来，她与洛雁灵对视一眼，洛雁灵微微点点头。

杏儿过来扶住她，顾之霖打横抱起她，朝杏儿吼道：“叫医生啊！”

兰鸢押着一个男人走进来，洛雁灵脸色苍白地靠在软枕上，兰鸢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道：“谁命令你来的？”

男人一个踉跄跪在地上，没有说话。顾之霖走到他面前，冷冷道：“不说话是不是，奉军的审讯室，死人嘴里都能挖出东西，你想试试吗？”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顾之霖看了杏儿一眼，坐到床边，杏儿接过兰鸢递过来的匕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道：“说不说？”

语音刚落，杏儿的手微微一动，男人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杏儿擦了擦手上的血，道：“你还有三次机会，一定要等到手筋脚筋都没有了才肯说吗？”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顾之霖朝杏儿挑挑眉，杏儿手中匕首慢慢滑到他的另一只手腕处，“说不说？”

“我，我说，是文姨娘叫我来杀了大夫人的，司令饶命啊！”

顾之霖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冷声道：“方俊！”

兰鸢淡然道：“司令，小姐已经很虚弱了，您若要处理这件事，去文姨娘那儿，让小姐好好休息。”

顾之霖看着洛雁灵苍白的脸色，道：“你好好休息。”

顾之霖走后，兰鸢拿出药箱，拿出药瓶，道：“小姐，您要动手，何苦要伤害自己啊？”

洛雁灵冷冷地勾起了嘴角，道：“若我没有受伤，他怎么会对文馨彻底失望，我又怎么能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

西楼内，文馨看着突然过来的顾之霖，忙让人准备饭菜，柔声道：“之霖，孩子们都想你了，你先去看看他们，我让人准备吃饭。”

顾之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有事和你说，别让人准备了！”

文馨心里有些慌，坐在他身边，道：“怎么了？”

顾之霖冷声道：“方俊，把人带进来！”

文馨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脸一下白了，道：“之霖，这是别人陷害我的！”

顾之霖冷笑一声，道：“我还没说什么呢，谁陷害你？”

文馨稳了稳心神，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方俊低头道：“半个小时前，夫人遇刺，这个人承认是二姨太你指使的。”

文馨站起来，失声道：“之霖，我没有，这是别人诬陷我的，之霖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派人去刺杀姐姐呢，方俊，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种情况应该对他严刑拷打啊，让他把幕后的人说出来啊！”

方俊语气没有任何亲疏：“我还不需要二姨太教我怎么做事！”

地上的男人怒道：“二姨太，是你说事成之后会送我离开的，你现在是过河拆桥是吧，那我也不怕了，二姨太，六年前的事你还没忘吧！”

顾之霖听见“六年前”，立刻追问道：“六年前什么事？”

文馨忙说：“之霖，没什么事，他在诬陷我！”

男人脖子一挺，叫道：“六年前，二姨太的父亲让我开车撞了夫人！”

文馨重重地坐在沙发上，顾之霖冷冷地看着她，道：“解释一下吧！”

文馨站起来，叫道：“是，都是我做的，我是想杀了她，因为她来了，你的心就不在我身上了，她一生下来什么都有，我想杀了她，杀了她你就会重新爱我了！”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她脸上，顾之霖一言不发地走出门，文馨捂着脸伏在地毯上，叫道：“之霖，我们的孩子你也不管吗？”

顾之霖没有说话，只留下了一个冷峻的背影给她。

洛雁灵冷冷地问道：“花儿那儿有什么进展，那个人可靠吗？”

兰鸢笑了笑，道：“那个人的生意就靠着花儿爷呢，他怎么敢不听花儿爷的话，何况一个抛弃了他的女人，不值得。”

洛雁灵勾了勾唇，没有说话，视若珍宝后的抛弃，更是痛彻心扉。

文馨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伸手拿过桌上的脂粉，白皙的皮肤更让显得手指印明显，“珠儿，备车！”

“夫人，二姨太出门了。”杏儿低声道。

洛雁灵点了点头，眸光变得深不可测。

门口传来脚步声，洛雁灵躺了下去，顾之霖走进来，示意兰鸢他们退下，洛雁灵感受到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把她的碎发别在耳后，一声微叹，让洛雁灵的心一颤。

“雁儿，我答应过你大哥要好好照顾你，却让你受到这种伤害，若我当初选择相信你，你我今日就不会这样，我们的孩子也不会……”

背对着顾之霖，洛雁灵眼角有了点点湿润，一个误会，她与他错过六年，她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心，她不想再在午夜梦醒之际身边空无一人。

文馨走进刘少衡的办公室，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哭，刘少衡轻轻拭去她的泪水，道：“小馨，我说过，你不幸福的时候，我会等你！”

文馨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道：“少衡，若我离开了大帅府，你还会要我吗？”

刘少衡俯身吻掉她的泪水，从眼角，脸颊，慢慢移到她温软的红唇，文馨白皙的手慢慢攀上他的颈，在他耳边道：“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