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庭点点头，道：“夫人深明大义，属下定会秉公办理，不辜负夫人和司令的信任，夫人，按理此等大事应当将秦府的财产全部充公，您的腿不方便，属下怕人来人往地伤着您，司令在外面等您。”

洛雁灵点了点头，朝门外走去。

顾之霖站在秦府外，洛雁灵走到他面前，他握住她的手，问道：“怎么样，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洛雁灵摇摇头，看向他，眼中带有一丝探究：“顾之霖，如今秦府我也除掉了，我倒是很好奇你还有什么借口来拖着我！”

顾之霖眼中划过一丝悲伤，道：“雁儿，不要离开我，好吗？”

洛雁灵笑了笑，独自摇着轮椅朝车的方向走去，兰鸢垂首道：“顾司令，小姐从前说过，与你恩断义绝，你一点诚意都没有，就想这么容易把她留下来啊？”

说罢，快步追上洛雁灵，留下顾之霖一人站在原地，慢慢露出笑容。

秦府的事情顾之笙已经知道了，洛雁灵说得对，他的确不会为了秦雅言在这个时候和顾之霖闹翻，所以，取舍已经很明显了。

洛雁灵看着顾之笙和泪眼朦胧的秦雅言，道：“二弟这是何意啊？”

顾之笙坚定道：“大嫂，六年前，她做出这种事，让您蒙受六年的冤屈，也害死了小侄儿，此等毒妇，断不可再留在府中，如今我休了她，也算是和大嫂你赔罪。”

洛雁灵笑了笑，道：“事情都过去了六年了，我也没兴趣追究了，之笙你是成年人了，你做事，大嫂不会干涉。”

第二日，秦雅言独自一人出了大帅府，没过几日，就传出她跳江自杀的事。

洛溪雁听闻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文馨听说后，心中有了一丝恐惧，秦雅言现在的下场会不会就是不多久后她的下场。

丫鬟小声道：“二姨太，亲家公被大烟馆扣下了，让您带着钱去接他。

文馨抬手砸掉手中的茶盏，怒道：“我不会去接他的，让他死在那里好了！”

丫鬟低声道：“老板说，他知道您是大帅府的二姨太，您若不把钱拿去，他就要去找司令拿钱了！”

文馨一惊，原本顾之霖近日就不愿见她，若再让他知道她这么多年都在纵容文霆吸大烟，她就更在大帅府没有立足之地了。

“备车，我去！”

杨庭看着顾之霖，道：“秦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没有什么疑点，他们在军粮上以次充好的事情下面的人已经吐出来了，雁灵在那里受的委屈也一并和他们算上。”

顾之霖点了点头，道：“有劳学长了。学长，你平日会哄嫂子吗？”

杨庭愣了一愣，道：“你要哄雁灵？”

文馨走进大烟馆，小厮带着她走进楼上的房间，文馨在桌子前坐下，道：“我把钱带来了，你要是敢告诉我丈夫，我一定会让你们死的很惨的！”

窗前的男人转过身，低沉的声音响起：“小馨！”

文馨看着他，半晌，泪水蒙上眼睛，道：“少衡！”

男人快步走过来，把住她的肩，道：“小馨，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为什么，当年你为什么不能等我回来？”

文馨扭头看向窗外，道：“你要我怎么等你，我爹欠了钱，不还钱债主就要带走我弟弟抵债，你要我怎么等你回来！”

刘少衡握住她的手，道：“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若哪日你后悔了，我会等你。”

文馨看着文霆，怒道：“你为什么不可以长点心呢，你知不知道，二少夫人被休了，跳河死了，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办，你若继续吸大烟，下一个跳河的就是我了！”

文霆哼了一声，道：“六年前的事，现在再做一次又有什么不行！”

司机将录音机交给洛雁灵，洛雁灵把一沓银元交给他，道：“以后她出门的时候我都会把录音机交给你，不要让司令知道明白吗？”

司机应下后，退出了南楼。

洛雁灵听完录音后，笑了笑，“我说怎么查出了秦雅言买通大夫，却查不出那个司机是谁，很好！”

文馨让人去请顾之霖来吃晚餐，顾之霖说他目前不想见到她，文馨一个人坐在饭桌前，看着慢慢凉掉的饭菜，泪慢慢滑下，洛雁灵一回来，顾之霖就从没有进过她的房间，刘少衡的话在她脑中又响起，迈出这一步，她就回不了头了！

杏儿走进来，道：“夫人，二姨太的西楼进了个陌生男人，从前没有见过的！”

洛雁灵笑了笑，放下手中把玩的匕首，道：“杏儿，晚上把司令叫来吃晚餐。”

听见门外的声音，洛雁灵迎出去，顾之霖看见他，脚步一顿，洛雁灵长发盘起，脸上化了淡妆，一身淡蓝色绣鸢尾花的旗袍衬得她皮肤雪白，一双水眸看着他，温软的红唇微微上扬。

顾之霖走过去，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她膝上，拿出里面的项链，夺目的钻石包裹着一颗耀眼的蓝宝石，“喜欢吗？”

洛雁灵点点头，道：“喜欢，走吧，菜该凉了！”

桌子上，摆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顾之霖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洛雁灵点点头，杏儿把酒端上来，顾之霖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吩咐都不准进来。”

杏儿应下后退了出去，洛雁灵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柔声道：“之霖，我还是和从前一样，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我和文馨，你选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