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霖上前推开文馨，蹲下身，轻轻拿开洛雁灵捂着脸的手，手指印清晰地印在洛雁灵白皙的手，洛雁灵甩开他的手，让兰鸢推她回了房间。

顾之霖站起来，冷冷道：“回你自己院子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兰鸢把鸡蛋递给洛雁灵，洛雁灵看着窗外，道：“去问问花儿，让他查的事查出来了吗？”

杏儿垂首道：“听闻二少现在几乎不在二少夫人那儿留宿了。”

洛雁灵冷冷地勾起了嘴角，没有说话。

在温暖的春日，顾卓润毫无征兆地闭上了眼，整个大帅府顿时陷入极大的悲伤中。

洛雁灵一身素服，看着灵堂内来来往往的人，陆雪莉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极大的喜悦还未过去，就是几乎摧毁性的悲伤。

门口的士兵进来通报说白二爷到了，却不进门，顾之霖看向洛雁灵，洛雁灵点了点头，朝门外走去。

白二爷头发已经花白，跪在帅府门口，老泪纵横。

洛雁灵命人扶起他，道：“二爷，您到了不进去，别人还以为是您与父亲不和呢！”

白二爷抬起头，看见是洛雁灵，有一瞬间恍然，随即又要跪下去，洛雁灵忙道：“二爷，这可使不得，您这样会使雁灵折寿的。”

命人将白二爷扶进灵堂，白二爷扑在灵柩上，一生铁血的汉子，如今却是老泪纵横。

秦平和杨雪到了，看见洛雁灵，杨雪失声叫道：“你，你怎么在这？”

洛雁灵淡然道：“我为什么不应该在这儿？倒是舅母今日是来凭吊的，为何问出这种话？若舅母是诚心来凭吊，您进去就是，若不是，就别怪雁灵了。”

秦平拉着杨雪走进灵堂，顾之霖俯身在她耳边道：“林怀宇来了！”

洛雁灵愣了一愣，道：“我身子不适，就不见他了，我先回去了。”

兰鸢推着她走回南楼，如今顾卓润已经死了，大帅府，她若要动手就没有任何牵绊了，但她为什么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

杏儿走近道：“夫人，林少帅来了！”

洛雁灵淡淡地开口：“让他进来，你们都退下吧！”

林怀宇走进来，洛雁灵看着他，道：“怎么过来了？”

林怀宇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中带上一丝严肃，“洛雁灵，你为什么还会回来，你不是说你只是来拿和离书的吗，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

洛雁灵皱起眉，道：“痛，放开！”

林怀宇冷冷道：“你还知道痛，你难道忘了你曾经受过的伤害了吗，你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你才甘心！”

洛雁灵甩开他的手，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会忘，我就是没有忘我才会回来，我要让伤害过我的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林怀宇看着她，眼中有一丝陌生：“不，你不是，你是没有忘记顾之霖！”

洛雁灵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林怀宇，我说过，我们俩不可能，我就是没有忘记他那又怎样，我做什么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怀宇后退了一步，在她心中，他就是这样的吗，是啊，他是她什么人，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却不及一个伤害过她的顾之霖。

看着林怀宇离去的背影，洛雁灵的泪滑下，怀宇，对不起，对不起。

兰鸢拿着一张纸条出来，把纸条递过去，道：“小姐，花儿爷的消息，沈青过两日会到奉天，和军火商进行一批军火交易。”

洛雁灵擦干泪，接过纸条，这只老狐狸，知道这两日奉军都在准备顾卓润的葬礼，防备疏忽，沈青，这一次，你绝对不会再逃脱了！

过了三日，解熙臣的飞鸽终于又送来了消息，烟岚阁，洛雁灵暗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让兰鸢去安排车。

门口警卫拦住了车，说奉了顾之霖的命令，没有他的允许，洛雁灵不能离开大帅府。

洛雁灵冷笑了一声，道：“你们有两个选择，我数十声，要不你们开门，要不我撞出去，你们自己选。一！”

当她数到五的时候，兰鸢发动了车，警卫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把她放了出去。

烟岚阁老鸨的房间，老鸨喜滋滋地数着大洋，一个黑影悄没声息地走进来，将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低声道：“想死吗？”

老鸨脸都吓白了，忙摇摇头，黑影冷冷地笑笑，递过一张照片，道：“那好，见过这个人吗，今天晚上让我去伺候他，明白了吗？”

老鸨点点头，黑影拿开匕首，道：“你若敢将此事说出去，我可以保证，你会死的很惨。我叫语瑶，只要你不说，我保证过了今晚，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

夜幕降临，探花巷子最繁华的时候也降临了，老鸨推开房间的门，道：“哟，沈老板，今儿让我们语瑶姑娘伺候你可好啊？”

她身后的语瑶走出来，低下头，娇声道：“沈老板！”

沈青摆摆手，示意老鸨出去，眼睛却一直盯在语瑶身上，语瑶坐在他身边，道：“沈老板，您看得语瑶不好意思了。”

沈青笑了笑，伸手倒满两杯酒，说：“语瑶姑娘花容月貌，在下倾慕十足啊！”

语瑶拿起一杯酒，眼波微转，看向沈青，娇声道：“沈老板，语瑶敬您一杯。”

沈青端过酒一饮而尽，语瑶也饮尽杯中酒，沈青用手指挑起她的脸，道：“语瑶姑娘是哪儿的人啊？”

语瑶手慢慢移向他，柔声道：“不如沈老板猜猜语瑶是哪儿的人，猜中了，语瑶有奖励哦！”

沈青大笑了几声，道：“依我看，语瑶姑娘是北疆的人吧？”

语瑶笑了笑，道：“沈老板怎知我是北疆的人？”

沈青揽过她，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在她耳边道：“我不仅知道你是北疆的人，我还知道你是谁！”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揭，一张人皮面具从语瑶脸上揭下，沈青将面具扔到一边，冷冷道：“洛小姐，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