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看着一天一天逼近的日子，心中也开始了纠结万分。

几次小行动均被夙军得知并破坏，令顾卓润大为光火，责令顾之霖和洛雁灵尽快查出原因。

“内奸？”看着急匆匆走过来的顾之霖，洛雁灵重复了一遍他刚说的话。

顾之霖语气坚定道：“对，奉军内部高层中一定有内奸，将每次的行动方案偷偷告知夙军。”

洛雁灵皱起了眉，手指习惯性的在桌子上敲击着，在奉军内部若真有内奸，那人一定是深埋了很久，且骗过了顾卓润的眼，定是一个不太好对付的人。

“去通知旅级以上的军官，准备分四路进攻夙军！”

陆薇熙备了一对鸳鸯玉佩，送到了大帅府。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送我这个了？”洛雁灵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道。

陆薇熙轻弹了一下她的头，说：“什么脑子啊，纵你统忘却了，我可是记得，明日，便是你二十岁的生辰了，特意来给你送礼的！”

洛雁灵这才想起，笑了笑，说：“哦，，我竟也忘记了，素日都有大哥提前操办，我也未上过心。”

方俊把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说：“少帅，北疆洛司令派人送来的！”

顾之霖抬头看了一眼，说：“什么东西？”

方俊回答道：“说是明日便是少夫人二十岁的生辰，但洛司令和洛二少都抽不开身，就提前备了礼，托您转交给少夫人。”

顾之霖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了眉，她的生辰？他竟一点也不知道，是他的疏忽。

“方俊，推掉今晚的应酬，挑一个礼物。然后再去通知少夫人，今夜我回去陪她吃饭。”

听闻顾之霖晚上要回来吃饭，洛雁灵对杏儿吩咐道：“告诉小厨房，把食材准备好，我待会儿来做。”

兰鸢进来时，脸色不是很好，说：“小姐，二少夫人和秦夫人来了。”

洛雁灵眸光微眯，冷冷地站起来，说：“请她们进来！”

杨雪进来也不客气，直接道：“你为你二哥在军中安排一个职务吧！”哼，现在她的女儿也是这大帅府的少夫人，这个小贱人有什么可傲的，还敢当众给她女儿难堪。现在她也没必要再在她面前放下身架了。

洛雁灵笑了笑，说：“夫人，曾经有人要我记住自己的身份，但现在看来，记不清身份的人，好像是您吧。奉军用人一向严格，此事莫说我开口，就是之霖开口，也不行！”

言下之意，她那没用的儿子，她根本看不上眼！

这下杨雪的脸挂不住了，下意识地想要扇洛雁灵，一旁的杏儿上前握住她的手，洛雁灵站起来，说：“夫人，记住，打我的脸，可就是打少帅的脸呢！”

杏儿放开杨雪，说：“秦夫人，这里可不是秦府！”

顾之霖走进来，洛雁灵走过去挽住他，娇声道：“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顾之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雪和秦雅言，揽住她的腰，轻轻吻上她的发，说：“军中有些事耽误了，不生气吧？”

秦雅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大哥和大嫂情深，弟妹就不打扰了！”说罢，扯着杨雪离开。

两人离开后，顾之霖看着洛雁灵，似笑非笑道：“拿我当枪，好使吗？”

洛雁灵看了他一眼，说：“你是我的夫君，不能用吗？”

顾之霖笑了笑，说：“能被你用，我也很高兴！”

洛雁灵微微笑了笑，拉着兰鸢出了卧室。

顾之霖站在窗前，冷冷的问道：“她怎么样？”

身后的人低头恭敬道：“回爷的话，夫人这几日都是在军中和府里两点来回，除了杨夫人外，也没有见过什么生人！”

顾之霖点点头，走出卧室，朝小厨房走去。

顾之霖走进来，笑着说：“没想到你会做饭？”

洛雁灵继续低头切菜，说：“从前大哥和父亲外出征战，我一人在府中也无事，就和厨娘学了几道菜，想做给父亲和大哥吃。”

顾之霖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的厨艺，怕是在秦府时就炼成了吧，她竟然要靠着在厨房打下手才能吃饱饭，她的过去，真的是他无法想象的。

几个很家常的菜端上桌，顾之霖把礼物递给她，说：“生日快乐！”

洛雁灵脸红了红，接过礼物盒，轻声说：“吃饭吧，今日特意回来陪我吃这顿饭，不会再吃到一半就走吧？”

顾之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沙哑着嗓子说：“吃饭吧！”

吃过饭后，顾之霖坐在书桌前看书，洛雁灵余光瞥见他紧皱的眉头，心中再次谋生出一个念头，如果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第二日的高层会议中，顾之霖宣布了对夙作战的命令，洛雁灵凌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欲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出一丝破绽。

散会后，洛雁灵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摇摇头，什么都看不出来，为什么，是那个人藏得太好，还是他们最初的推断就是错的！

顾之霖拍拍她的肩，说：“方俊，送少夫人回去休息！”

顾之笙过来时，恰遇上洛雁灵出去，顾之笙垂首叫了一声“大嫂”，再抬头，眼中却是点点寒意！

“大哥，我才听说了一些故事，你有兴趣听听吗？”顾之笙走进会议室，玩世不恭道，“关于大嫂和沈副官的故事！”

洛雁灵近日没有再去军中，一是她不在，那个内奸行动也许会大胆一点，二是上次李云儿上次受惊后，一病不起，头天夜里竟断了气。

洛雁灵一日操劳下来，加之陆雪莉似乎处处看她不顺眼，虽未明说，暗地里却没少使绊子，她心中不免多了些烦躁，想着不如去萧玫那儿做做，刚出了所住的南楼，便看见顾卓润在一种警卫的簇拥下朝书房走去。

顾卓润看起来没有丝毫伤感，只是看了一眼李云儿的房间，又继续朝前走。

洛雁灵在顾卓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才从暗处出来，一个女人穷其一生爱着一个男人，一生终了，换来的不过是这个男人的驻足一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