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歇息了。”齐春和走到拿着棋子发呆的公孙钰面前。
公孙钰将棋子扔回棋篓。“澈儿睡了么?”
“早就已经睡下了,今日睡下得最早。”
“你说她今日见过那个乔翊了?”
“是的。”
公孙钰叹了口气。
“陛下不必担心,听贺兰王殿下说,公主殿下回来时什么都没说,而且也未曾有什么异常。”
公孙钰摇摇头,“若是她什么都知道了,以她平时的性子早就跑到朕这里鬼哭狼嚎了。”
齐春和忍住笑,他从未听公孙钰如此说过其他的子女。
“就算是乔翊什么也没说,可以她那般的好奇心也该来问东问西了,如今却一句话也没有。”
“陛下是多虑了,公主殿下已经过了十岁生辰,该是长大了,怕是不会像小时那样缠着陛下了,所以陛下有些不习惯了。”
“朕是有些不习惯,才会一下子见她不在就以为像她母亲那样又不辞而别了……”公孙钰这么说着有些心酸。
“陛下这是爱女心切,不过以老奴对公主殿下的了解,她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但愿如此吧。朕只怕是她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却藏在心里不说,直到跟朕越来越疏远啊……”
“怎么会呢,陛下,公主殿下蕙质兰心,肯定会明白陛下的苦心的。”
“澈儿是聪明,可也太敏感多疑,若是乔翊真的将一些事情告诉了她,伤了她的心,她又怎么会轻易来向朕哭诉呢。”
“陛下是公主殿下的父皇,是她最最亲近的人,就算是知道了当年的一些事情也断不会离开陛下的,她会明白陛下。”
公孙钰又重重叹了口气,“不要说这个了,那个乔翊还有何作为?”
“据派去的人回来禀报,他再过七日就走。”
“噢?要去哪儿?还是北燕国内出了什么事?”
“只知道往北走,却没有发现和北燕国内有何关联。”
“派精干之人一路跟着他,随时禀报消息。”
“是。”
……
“找我有何事?”未央毫无顾忌地坐在栏杆上手握着三哥公孙淳送她的那把剑,看着直着身子负手站着的乔翊。
“也没什么事,只是对公主殿下刮目相看了。”乔翊有些诡秘地笑着。
未央哼哼冷笑了两声,“你想看一出好戏?想看公主负气出走,还是想到皇帝怒杀自己的女儿?”
乔翊摇摇头,“别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难道你不是吗?”
他大笑着摇头,“我乔翊也是堂堂北燕太子,七尺男儿,就算是有足够的野心,也不会这么对待长信公主啊。”
未央僵硬地笑了一下,不说话。
乔翊不理会未央的冷漠。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你的生母白夫人救过我的命,若是没有她,我怕是今日不可能站在这里同你说话。”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知道这种人情也还不清,可我还是决定千里迢迢来跑这一趟,让你们母女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
乔翊滔滔不绝地说着,说这些时完全不像未央方才看到的他。
让她更为惊讶的是他出现在扬维书院的动机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