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齐春和一路上都在追着跑在前面的未央,都快要气短地背过气了。
未央从出了驸马府就一直脸色阴沉,在宫门口下了马车又是一路狂奔,跟在后面的齐春和又是莫名其妙,又是无可奈何。
“公主殿下……您,您慢点。”齐春和终于缓上来一口气。
除了齐春和,其他的人都不知被她甩到了哪里,包括提着灯笼为他们开路的小黄门
未央不理他,头也不回往前跑。
此时是戌时,宫城各处已经掌灯,可对于未央这个现代人来说,四处还是黑咕隆咚的感觉。
于是只听哎呦一声,未央摔倒在了地上。
“哎呀,公主殿下,摔着了没有??”齐春和奔到未央身边时,她已经干净利落地站了起来。
黑着一张脸说没事又往前奔。
“公主殿下,您不要吓老奴啊,您这您这到底是谁惹您了?”
“没谁!我就是要见父皇!”未央看都不看齐春和一眼,恨恨地用力推开了太乙殿重重的门,奔向内殿。
“父皇!”未央双膝着地用力跪在了公孙钰面前,膝盖钻心的疼也全然不顾。
公孙钰正在看一份公文,未央突然闯了进来一时间莫名其妙,暂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回来了?怎么满头大汗,全儿怎么样?御医怎么……不是……齐春和呢?”公孙钰往前探探身子想扶起她却来的齐春和打断了。
“老,老奴,在,在,来了……”齐春和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是?”公孙钰开始觉得不对劲。
未央不理会齐春和的上气不接下气,望着公孙钰,“儿臣有事想问父皇。”
公孙钰这才发现未央连自称与对他的称呼都变了,便浑身不自在起来,沉着脸,哼了一声,“什么事?”
“儿臣的母亲到底是谁!”
话一出口,齐春和直接吓得闭上了眼睛,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公孙钰愣在当地不说话,就那么盯着未央,他无话可说,不知怎么回答她。
内殿里忽然静得出奇,齐春和觉得这份静让他从头到脚都不自在。
最后还是未央打破安静,“父皇为何不回答儿臣?”
公孙钰当下手中的文书,手又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玉佩,“怎会突然如此问,朕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可儿臣听到的却和父皇说的不一样。”
“噢?”公孙钰又如往日一般平静,“你又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他的语气里有些轻蔑。
未央听出了那种轻蔑,那些强装出的无动于衷差一点就破功。
“不,不是闲言碎语。”
“那是听谁说的?你说不是闲言碎语总要跟谁出个具体的人来!”这才轮到公孙钰不依不饶,他不知何时已经将完全在未央手中的控制权夺了回来,并且暗下了决心,只要她说出是谁,他就决不轻饶这个人。
“儿臣只是听路人说……”
“听路人说你就要回来如此质问自己的父亲?!”公孙钰愤怒地打断她。
未央吓了一跳,“先前长德姐姐就说过,说儿臣的母亲是胡人,现在大姐家的仆从们又是这样,见到我时就窃窃私语,背地里就议论我就是那个胡人公主的女儿,差点死了的那个……”
未央的每句话都在戳他的心。
“是这样吗,齐春和!”
“老奴……”齐春和不知究竟该不该说,“驸马府是有些,是有几个多嘴的下人,可老奴真不知他们敢妄议公主殿下……”
“去召近卫统领见朕!”
齐春和预感有事发生却又不得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