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与秦子初走在进出宫最为便捷的甬道上,秦子初停下冲她行礼,“公主殿下还是请回吧。”
长乐望着出宫的方向,想了下,点点头, “也罢,父皇和明澈还在等着呢。”
“公主殿下……”秦子初欲言又止。
长乐伸手拍拍她的手臂,“夫人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有些事情急不得,最重要的是父皇他不想明澈背负太多。”
“知道自己身世也算是背负太多?”提起公孙钰秦子初就忍不住鄙夷,虽然对方是皇帝。
“夫人。”长乐嗔道,“这其中的原委您最清楚,您若真是为明澈着想就不该如此说。”
秦子初露出愧疚神色,“是我太心急了,只是如今这样总归不妥。”
“父皇自会有最好的打算,您为何就是不愿相信他?”
秦子初摇头,“未央如今这样,我怎么再能相信他?”
“夫人,天子如父皇这般已属不易,您不能苛求。”长乐虽对公孙钰隐瞒未央身世一事只能保留意见,却还是选择理解他。
她还想安慰秦子初些什么却见云韧由甬道最深处走来。
他平日里虽也是走路生风却不像今日这般行色匆匆。
“见过公主殿下。”云韧其实从甬道尽头转过时就已经看见了她们,走近两人时便冲长乐行礼,又冲秦子初拱手,“嫂夫人。”
“原来是云尚书。”秦子初想起未央的话看见云韧就气不打一处来。
“持恒先生这么急是有事要见父皇?”
“呃……”云韧略想一下点点头,“是有紧要事要见陛下。”
“那就不打扰持恒先生了。”
“多谢公主殿下。”云韧准备离开,却被秦子初叫住,“持恒先生。”
“嫂夫人?”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先生能否答应?”秦子初憋着怒火,若是发出来又不合时宜。
云韧有些疑惑地望着她,不知她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有何事?”
“拜托先生不要再在未央面前胡言乱语,左右视听。”
“韧不明白嫂夫人的意思。”云韧更加不解起来,却没有因为秦子初过分的言语而改色。
“将军夫人。”长乐想要阻止她再说下去,可看她的神色又觉得是徒劳的。
“未央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韧愚钝,还是不明白嫂夫人的意思,长信公主殿下怎么了?”
“你不要明知故问,你为何要劝未央跟恺儿断了念想??”
“将军夫人!”长乐猛地拉了一下她的手臂。
云韧心里有事,听她这么一说才隐约想起自己是这么劝过,可前因后果秦子初未必就清楚,他也没有时间解释。
“如今的长信公主殿下有些事情她不想做就算是陛下也未必能左右得了她,何况是云韧,嫂夫人高抬云韧了。”
“你——”秦子初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云韧冲她一躬身,又冲长乐作揖,“公主殿下恕罪。”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又如刚才那般行色匆匆。
议事堂乱成了一锅粥,皇帝的两个儿子打了起来,弄得一群臣子不知该如何劝架而且他们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太子公孙灏一向是温文君子,豫王公孙淳更像是公孙钰的儿子,高傲冷酷,像人们眼中的宗室王爷,这两人是绝不可能吵起来的,别说这么近身肉搏了。
于是劝架的真能分成两拨,一拨拉住公孙灏,另一拨又抱住公孙淳,却又不敢真使劲。
萧俭急得满头大汗,却无能为力,早就派人去找出宫私访的云韧,到现在也无人来禀报。若是等到公孙钰来只怕事情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可想什么怕什么就来什么,公孙钰拉着未央已经悄然在议事堂门口站了一会却无人发现他。
“豫王!!”公孙钰厉声高喝。
所有人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