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生辰快乐。”冀王公孙澄笑呵呵地看着云澈递上手中的礼物,她正与两位哥哥站在太乙殿右侧的小庭院里,这里宽阔宁静未经允许是不能随便出入的。
“这是什么?”云澈摆弄着手中的精致木盒子。
“香囊。”公孙澄依旧温和笑着。
一旁的豫王公孙淳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送什么香囊,扭扭捏捏!”
“怎么了?”公孙澄无辜地挠挠头,“三妹女儿家,送香囊最合适,这是青铜镂空的,我看着精致才想起作三妹生辰礼物的,里面还放了些伽楠香呢。”
公孙淳仍旧不屑一顾,“再名贵的熏香也不过如此,看不见也摸不着,三妹是女儿家,可她也是除了父皇之外最有资质的神射手,才看不上你这些玩意呢。”他说到这里竟然笑眯眯起来,完全不同于以往他给云澈的印象。
“三哥你真是……”公孙澄有些支支吾吾,脸竟然跟着红了起来。
公孙淳无奈地摇摇头,不紧不慢地从背后拿出一把剑来,“送给你,别要他那香囊。”
起先云澈就一直奇怪公孙淳为何一直背着手,他是有些高傲,却也不至于妹妹生辰宴也要如此冷漠,原来是有惊喜。
“好漂亮的剑!”云澈眼睛一亮,急忙接过那把剑,爱不释手起来,比起香囊她的确更喜欢这把剑。
“是把宝剑。”公孙淳又解释了下。
“三哥从哪里得来的这么漂亮精美的剑?”云澈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有多喜欢这把剑,比见到影隐剑更激动,她老是觉得影隐剑高高在上。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只管放心地收下。”
“多谢三哥。”
“那……那我的呢?”公孙澄可怜巴巴。
“我也收着啊,多谢四哥。”
公孙澄还是闷闷不乐,“你都没看……”
云澈有些不好意思嘟嘟嘴,打开木盒子,拿出那个香囊,的确很精致,轻轻一晃还发出轻微悦耳的响声,被一条红绳拴着,下面散落着红穗子。
她忽然想到什么将木盒子塞给公孙澄,用胳膊夹住宝剑把香囊系在了剑柄上,“这样蛮般配的。”
公孙淳无奈地瞥了云澈一眼,“反正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想要怎样都随你。我们要赶紧去拜见父皇了。”说着转身就走了。
公孙澄则看着云澈温暖地笑着,“你喜欢就好……”
“四弟!”公孙淳在不远处催促着。
“我们走了,傍晚宴会见。”公孙淳冲她温暖一笑,拍拍她肩膀转身去追公孙淳了。
云澈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多年以后回忆起还是那样清晰如昨。
她不记得自己往后过的任何一个生辰,却独对十岁生辰记得那样牢固,挥之不去。大抵是因为那一年人与事的状态是她往后再也不能经历的,那一年的三哥和四哥是她再也找不回的……
“发什么愣,小姑母?”不知何时公孙梁站在了她面前,后面跟着凌恺。
“没什……”云澈反应过来还没开口就被公孙梁的惊呼声打断了,“好漂亮的剑!”
“三哥送的。”云澈抬手扬了扬,“生辰宴不是晚上么,为何你们一大早就都跑来太乙殿?”
“送生辰礼物啊。”公孙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凌恺,他自从进来就一句话也没说。
“你们也和三哥四哥一样?”云澈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那我的礼物呢?”公孙梁伸出手。
云澈笑着打开他的手,“总得先给长辈吧?”
公孙梁笑着不说话,又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的凌恺,“凌小将军的礼物还没奉上呢。”
云澈有些疑惑地望着两人。
凌恺不看云澈,“我的礼物早就送过了,可惜公主殿下看不入眼。”
“呃……”公孙梁纳闷地看着他,云澈却变了脸色,“我……是我不小心……我一定会赔给你的……”
凌恺着实无奈,“我……我要你赔给我了吗?你不欠我。”
“凯风!”公孙梁制止他。
“我没说我欠你啊,那玉佩我……不是故意……”
“算了。”凌恺忽然觉得讲不通。
云澈撇撇嘴,她心里明白凌恺究竟是怎么想的,却只能装糊涂,可她却不知道,她不愿嫁给他,却始终要与他纠缠不清。
“哎呦,这是谁啊,一早就如此大的火气。”长德又不合时宜地走了进来。
云澈一听声音,整个变了脸色,她起先认为过生辰会很热闹,准备好好见识一下,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热闹。
她拉起公孙梁准备离开。
“怎么,看见我就想走啊,就算今日是你们生辰也不该如此无礼啊。”长德不愿正眼去看两人,尤其是云澈。
“姑母。”公孙梁冲她行礼,“姑母误会了,我们本就是要向您行礼的。”
“是么?”她边说边又瞪了一眼云澈。
“姐姐今日来是又要兴师问罪什么的?”云澈躬身冲她行礼,有些戏谑地笑望着她。
长德哼了一声,看向始终都沉默不语的凌恺,“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凌恺猛地抬头看她,“公主殿下……”他立刻明白长德想要说什么。
长德不再看他,转头望着云澈,挑衅的眼神,直让云澈想上去扁她。
“父皇可是已经定好我和凯风的婚事了……”长德得意洋洋地说着。
云澈听得真切,嗤之以鼻,没等她说完就没好气地打断了,“他不喜欢你。”
此话一出,最为惊讶地便是凌恺,长德气急败坏,“你说什么?!”
“凯风哥哥他不喜欢你,我去找父亲!”云澈转身就走。
“小姑母……”公孙梁赶紧追了上去,剩下尴尬的两人,站在太乙殿偏院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