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诺指着摆在案上的玉佩碎片不解地看向云韧。
将军夫人则惊呼一声。
“你的?”
“就是恺儿的那块。”将军夫人眼中隐隐有些恨意,手轻轻触碰着碎片竟然流下泪来。
“这,这是……”从见到碎片的那刻起,凌诺就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嫂夫人……”云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慰,“陛下也是一时愤怒,相信长信公主殿下一定能劝得住陛下,此事也的确是凯风太过冒失了,嫂夫人也该知道这块玉佩意味着什么。”
凌诺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玉佩不是在你身边吗?”
将军夫人拭干眼泪,“恺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这本就是定情玉佩……”
凌诺轻叹了口气,“纵使长信公主是你我的姨甥女,可她终究都是陛下的女儿,这种事你我说了不算。”
“我没有非分之想,况且如今的未央名义上都不算是我们的姨甥女了。”将军夫人很是平静地说出这话,凌诺的神情却平静不了,“如今也就是持恒在,换了任何一个人说了这话都……”
云韧摆摆手,“诫之不必如此在意,陛下心如明镜,他若是真的不承认这层关系又怎么会放心把公主殿下交于你们抚养呢?”
“可,可这……陛下又是何意?”将军夫人轻轻捧起碎片。
“陛下还是不希望公主殿下知晓她的身世,另一方面……”云韧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预先知会他们一声,“陛下并不急于要给长信公主殿下订婚事,毕竟她前面还有姐姐。”
“如今长德公主的婚事也定下来了,所以陛下才决定要长信公主殿下回宫去……”
“陛下选定的长德公主驸马是恺儿,所以未央再在大将军府待下去就不合适了?”将军夫人盯着云韧,云韧却不去看她。
“嫂夫人秀外慧中深谙陛下的心意。”
凌诺却一头雾水。
“深谙?”将军夫人冷笑一声,“持恒先生高抬我了,我若是深谙陛下的心思当初就该劝妹妹别那么傻……”
“子初!”凌诺生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何必如此!”
“难道这一切不是他的错吗?他的错,惩罚的却是别人!”
“子初!!”
云韧面无表情,望着面红耳赤的凌诺又看向一脸怨恨愤慨的将军夫人。
“前尘往事……嫂夫人也该放下了,你若是对真心对白夫人好,就该让长信公主殿下快乐……若是无端再挑起身世风波,以她今日之个性,怕是绝不会像以前那般忍气吞声,不和陛下争个明白是不会罢休的,可陛下终究都是国君是天子,他要回护颜面。”云韧不紧不慢地说着,他的镇定自若有时连公孙钰也不能比。
“深谙陛下心思的是你吧,持恒先生?”
云韧笑了一下,“韧并不认为深谙陛下的心意有什么不妥。”
将军夫人冷哼一声,凌诺几乎在两人之间成了多余的,云韧也发现了这点,于是肃了肃神色,“还请诫之兄早做准备。”
“多谢持恒兄提醒,我会早做准备的。”
“只是还是不要提前告知凯风吧。”云韧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对于这个弟子他还是想多爱护些的。
凌诺点点头,“我会……”
“老师。”凌恺站在门口望着屋内正襟危坐的三个人,他的父母亲和老师。
“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