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真的这么说?”长德有些不相信却带着些许惊喜地望着母亲萧贵妃。
萧氏微笑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你父皇亲口告诉我的。”
“不是都在传长信和凯风的事嘛,还说父皇要将军夫人抚养她就是为了将来把她嫁给凯风……”
萧氏拼命摇头,“早都说这是传言了,你父皇已经说了,会择日给你们合生辰,然后挑大婚的日子呢。”
“母亲您可没说过这是传言,您自己都信了的。”一旁的公孙满淡淡说着,“父皇的心思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叫人看出来了,不然他也不会是人人都甘心称颂的大魏天子了。”
“你不明白你父皇对你三妹的宠溺,若是你三妹先开了口,他会这么容易就松口吗?”萧贵妃还是心有余悸。
公孙满无奈地笑笑,他长得完全不像萧贵妃,而是像极了父亲公孙钰少年时,连性情也有几分相似,可惜却只继承了他的洒脱其他全无。
“凌大将军是一心忠于父皇的。”公孙满一针见血,“再说,未央也不会开口的,以为人人都会像我的妹妹这样,如此不矜持啊。”
“五哥,你——”长德气得撅起来了嘴,“娘,你看五哥欺负我。”
萧贵妃只是笑,却心里犯起了嘀咕,公孙满的话的确有理,他都看能出来,难道公孙钰会看不出来?
“我可没欺负你,只是实话,真正被欺负的是未央呢。”公孙满懒洋洋地说着,萧贵妃脸色平静,她已经习惯了儿子如此性情,她庆幸的是他终究都是自己的儿子。
阿嚏——
云澈没有形象地擦了下鼻子,心想一定有人在念叨,忽然想到昨日公孙钰与萧贵妃明明就是避开自己说什么事情。
一旁的凌恺满眼关心地看着她,“着凉了么?”
她摇摇头,“没有。”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们回去吧,这么又要起风了,你穿的太单薄。”
“你先回去吧,凯风哥哥,我想再坐会儿。”
自从未央醒来,他已经明显感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感,但他认为这是她失忆的缘故,所以一直都抱着希望,总有那么一天他们还会如当初。
可此刻他却有些失望,因为未央始终在与他刻意保持着距离,甚至是对于往日一向很是尊敬的云韧,她都多了几分别人难以捉摸的亲近,他们那种毫无顾忌的顶嘴与争吵是凌恺所羡慕的。
“你还要抚琴么?”
云澈点点头。
“这琴是陛下赐给你的吗?”
云澈愣了一下,“算是吧,是我求他给我的。”
“是你母亲那把吗?”凯风这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自己多嘴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母亲?睿成皇后?”
“呃,呃,是,是睿成皇后。”
云澈有些怀疑地望着他,“可是云,云……”她在想着合适的名号来称呼云韧,想来想去还是叫字好了,反正她算过,他和她是一辈人,只不过未央出生的晚而已,“持恒说我母亲从来都不会抚琴,只有父亲会,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弹过了。”
“呃,是我记错了。”凌恺支支吾吾地说着,绞尽脑汁在想怎么把谎圆过去。
“记错了?你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云澈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没有,你知道我经常记不清事情的。”
云澈笑哼了一声,“还指望着你帮我想以前的事呢,如今是没指望了。”
“有的,有的,有指望的。”凌恺有些着急。
云澈哈哈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我还是指望持恒吧。”
“未央——”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自己待会。”
“未央,给你。”
“什么?”
“你自己看。”
她接过他手中的物件,仔细端详着,是一块无瑕白玉,玉上刻着她不认识的铭文,被铭文围着的是一幅精美的图案,她同样不认识,只能猜测那应该是族徽之类的。
“这玉好漂亮。”
“是,是我娘的,她要我送给你……”凌恺又开始了支支吾吾。
“将军夫人?她为何要送我?”
“……我也不知……”
“如此贵重,我怕是承受不起。”云澈将玉佩塞回他手里。
“你受得起……”他固执地伸着手不愿收回去。
“就因为我是公主吗?”云澈瞥了他一眼。
“不是!”凌恺有些生气地打断她,“在我眼中你就是未央,不是长信公主。”
“多谢你能这么想。”云澈面无表情,“可是这一定是将军夫人的心爱之物吧,如此上好的玉佩,怕是我父皇也没有几件……”
“放眼整个大魏,就只有两件。”凌恺如实说着,又一次忘记留下话柄给了云澈。
“两件?”云澈有些惊讶,“那另一件在谁那里?”
“呃……”凌恺禁不住想掌自己的嘴,在未央面前他总是伪装不了什么,“不,不知道,只知道我娘有一件。”
“啊,如此贵重还是请令堂好生收着吧。”
“不行的。”凌恺慌乱地将玉佩重新塞回她的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剩下云澈望着手中的玉佩发了一会呆,觉得也没什么兴致再弹琴就起身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