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胜出!
第十八回 胜出!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桓奇渐渐开始出现败像,周身之气渐弱。而抹珠之气却越烧越旺,仿佛一只红色大鸟在空中飞舞跳跃!

抹珠忽然一个腾跃,举刀向桓奇迎头劈来,桓奇来不及避开,横枪抵挡!两人之气一经接触便迸出红色火花!抹珠脸上笑容更深,也不退让,加重了刀上之气!突然“卡”的一声响,桓奇的长枪竟从中而断,桓奇立时气泄!这边抹珠收势不住,眼见‘绯月’就要迎头砍向桓奇,众人都尖叫出声:“啊!危险!”,有人甚至蒙住双眼——

却不闻惨叫之声。

再看去——桓奇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单膝触地,抹珠对面而立,闪着红光的刀刃离桓奇门面只一分远!抹珠硬生生收住‘绯月’,但刀上附着之气还是伤了桓奇,只见一丝殷红之血从桓奇头发中流了下来。

抹珠收刀站立。桓奇也慢慢立起身来,呆了片刻后向抹珠抱拳一礼便自向场外走去。

这时,场内忽然欢声雷动!

抹珠抬头看了看,然后高举右手向众人示意,脸上明媚笑容与刚才激战之时判若两人……

矶风这时才轻轻坐回自己位置上,发觉自己手心全是冷汗。眼前忽然闪现出第一次在都城见到抹珠时的情景,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抹珠啊抹珠,四百多年前初遇之时,几曾想到她竟会是如此辉煌闪耀的奇异女子?美丽娇柔的外表下,却有着不输男子的能力与决心!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脸脏兮兮的小女孩儿了……她长大了,已经出落得这样美丽这样强大了……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她就要彻底脱离他的保护圈了……他应该感到难过的!可是狂烈跳动着的心却让他不敢看向场中那个光彩夺目的女子!——他怕自己会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他怕自己的眼睛会无法从抹珠身上移开……

……

帝一千六百七十七年,抹珠以五百六十岁之稚龄即朱雀位!

…………

……

转眼抹珠即位朱雀已经一年有余,倒也还算是称职。任职以后并未做出大的人事变动,只在军事安排、刑罚制度上做了些变动,倒也甚合民心。但是民众却都将之归功于朱雀副将——桓奇!因为他们都以为朱雀大人太过年轻而没有经验,况且这一年以来大家看到的都是:朱雀部所有事务均由桓奇副将安排奔走,朱雀本人倒是悠闲自在地四处玩耍!所以从朱雀本部到普通民众,俱以为副将桓奇才是实际打理朱雀事务的人。不过却也无人因此而责难抹珠,毕竟还年少,又是那样美丽可爱的小姑娘,反正又无甚大事,谁人忍心凭空责难于她?

所以众人虽都对抹珠以朱雀大人之礼尊之,但内心却都还当她是个不懂世事、天真无邪的半大小姑娘。

只有桓奇内心十分不满!倒不是因为当初输给抹珠,现在要给这样一个小姑娘做副手。他不满是因为——虽然现下,他在军中和民众之中的声名日益高涨,但他却十分明白那并不是自己能力所致,不过空担了个美名而已!……他们这位年幼的朱雀大人自上任以来,虽给予了他比之以往更大的权力,可至今为止颁布的所有法令均是出自朱雀大人自己的构想。然后交由他来拟定颁布,也由他安排实行,朱雀大人至今还从未直接下达任何命令给除他以外的任何下属!所以现在——除了直属的四位将军因为经常与朱雀大人开会研讨而有所明了之外,其余的人俱不知其中真实情况。而朱雀大人本人呢,对大家的误解不但不正名,好像还有故意诱导大家这样认为的嫌疑!桓奇刚开始还不明白朱雀大人这样做的用意,但跟在她身边久了,才发现了这位朱雀大人的狡猾!

普遍的民众都认为现任朱雀年少不懂事,加之活泼调皮,除了对她保持应有的尊敬外,并不惧怕于她。于是抹珠便正好利用这一点去做她想做的事:比如借视察之名去军营中闲逛,和士兵聊天,看他们演习、训练。对什么都好奇,因为她一脸天真可爱的询问,所以士兵们俱是有问必答,并且甚觉抹珠天真可爱,一点儿也没有朱雀大人的架子。又比如,说无聊得要死,然后也不通知任何人便只带了八人护卫去南边领地飞翔遨游……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将桓奇叫去,制定了一系列对军人的奖惩制度!比如:不管是在训练中还是任务中,某士兵一旦犯错,列队中相邻的左右两人及其直接上司便要承担连带责任,与犯错者一同受罚!任务中有功之人,由专人记录在案,累计到一定程度便有升赏;有过之人亦记之,根据其轻重做出相应惩罚!有军衔之人,如十年无功或犯较重错误,便降下一级!等等此类规定,详之又详……又比如:在外巡逻的人,分为十二组,每个时辰一组,不分昼夜。假如正在发生的事件当值的一组没有发现,便要受罚!等等等等,不一一而列……在桓奇看来,此方案极为巧妙,而且朱雀大人将各种情况都考虑其中,指示甚为详尽!什么错误需受什么样的处罚、功勋累计到什么程度又有什么样的升赏,全部一一列开,极为明确!

其实桓奇早就发现,以往因为奖惩制度的不明确,军中确实早有怠惰情绪,训练或任务中均有应付的情况存在。偏偏上代朱雀大人是个粗线条的人,对这些不甚注意。他们这些下属无权又无暇制定出新的制度,所以这种情况才会一直拖到如今也没有改变。——而现在这位朱雀呢,表面看似天真无邪,就桓奇看来,却十分的有心计!毕竟她刚上任不久,对朱雀部中的情况还不甚了解。于是装着天真可爱的样子,打着游玩的旗号四处了解情况。先让众人轻视反而更利于她的行动!

桓奇心里暗自佩服,想她才这般年纪,哪里来如此深思熟虑的心计?直到后来有次去朱雀宅议事,进入书房,发现满墙书籍,桓奇才有所明白。发现他和大家一样,都小看了这个女子!只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以为不过是个淘气活泼的千金小姐,因为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所以碰巧成了朱雀!——可是看她这满屋的书,不论古今、不论门类应有尽有,就知她绝对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脑内空空!当时桓奇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而他们这位朱雀大人呢?仿佛也发现了他的想法一样,索性不再对他装模作样,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毫不留情的‘奴役’起他来!就连本该她自己去做的事,也让桓奇替她去做。她自己则只听桓奇报告,指出不足之处或要修改之处让他去办……

桓奇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全职保姆,还要不断接受来自各方的名不副实的赞扬。而最让他无奈的是——他常常都找不到他们这位好动的朱雀大人!四位神将的办公地点都在天空城内的一栋独立的建筑中。四人按方向各据一角,四个办公室呈环状由中间一个大的会议室相连,以方便相互之间的探讨。平常其他三人都好好在那处办公,偏偏就是他们这位朱雀大人,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的时间少之又少!偏偏又还不喜欢大队人马跟着,所以常常只带着八个护卫就到处乱跑,让他为了找她报告事情往往还要四处奔波!

一日下午,四位神将齐齐聚在会议室内喝茶聊天。玄武看了看抹珠,微笑说道:“好难得看见朱雀出现在办公室呢。”

“我可不是来办公的……因为无聊,又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来这里玩儿的。”抹珠一脸无聊。

“无聊?”玄武奇道。“我们每日都会有一堆事情要办,为什么你会无聊?”

抹珠说:“因为我有一个能干的助手啊……放着人才不用,自己累的半死,何苦呢?”

矶风看着抹珠,微笑插嘴:“你是说桓奇?桓奇是很能干,可是你把什么都让他做,不太好吧?”

玄武在旁直点头——神将不履行神将的职责,那还做神将干什么?他担心抹珠长此以往下去,会让民众失望,也会失去威信。

正才说着,便见桓奇夹着一摞文件进来,先向四人恭敬行了一礼,然后便急急来到抹珠面前。抹珠也懒得回办公室了,便坐在原位上冲桓奇点了点头,桓奇便开始一一汇报工作。

其他三人一年多来还是头一次看见抹珠办公,均感十分好奇,于是都静静在旁喝着茶看着二人。只见抹珠脸上是难得的正经神态,手上拿着文件一边认真看着一边听桓奇报告,又时常询问几句。桓奇每说完一事,抹珠或点头或指出其中疏漏与桓奇讨论……一刻钟之后,其他三人脸上开始各有神态,也渐渐开始明白:恐怕事实并非如外界所传那般!因为抹珠向桓奇所询问之事,处处均是重点,而指出的疏漏又都是关键所在,思维清晰,干脆利落!三人办公多年,经验老到。只这番听下来便已明白——实则做事之人是朱雀!却又为何会让外界认为都是桓奇所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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