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帐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您的故友。”张问来到吕方的身前抱拳道。
刚刚躺在卧榻上的吕方听到后有些奇怪,就在刚才吕方已将吕布所在的情况如悉了解,上到如何厮杀作战,下到和几个女人做戏,事无巨细都全盘得知。
不知道在这大战之际谁会来见我,吕方想了一会,忽然莞尔一笑。熟读三国史料的吕方当然知道现在帐外的是何人,于是他不慌不忙的打发了张问,然后一整衣冠,正襟危坐,等待来者的驾临。
同时也为这历史上有些骂名的吕布和自己想好了一条妙计,并不是说吕方很有急智,而是在现代的时候吕方就对吕布的事情很有研究。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未几,那人就来到了吕方所在的营帐内,但见他一身黑色长袍,头戴着冠,尖嘴猴腮,脸上挂着几丝谄笑。
那人朝吕方作揖后道:“贤弟,一别几年,别来无恙?”来者正是前来说降的李肃。
吕方见到李肃的丑模样心底就生气了一股无名火,或许是因为他的相貌,还是他此次来游说的目的,不得而知。但吕方也不得不以礼相待,毕竟在吕布的记忆里以前还真认识嘛,一拱手算是见过。
而后不咸不淡的问道:“久不相见,不知兄台身在何处啊?怎的有空来此啊?”
“愚兄现任虎贲中郎将之职,闻贤弟有心匡扶社稷,不胜之喜,兄有良马一匹,此马能日行千里,登山渡河,如履平地,名曰:千里追风赤兔兽。特来献予贤弟,以助虎威。”李肃一边比划一边说,言语间颇为自得。
‘虎贲中郎将,这个当年只会吃喝嫖赌的臭小子怎么爬的这么快。’吕方心中有些疑问。
虎贲中郎将是汉朝官职,相当于现在的中央警备团团长,负责保卫国家最高领位人。也就是董卓的心腹之人,吕方从吕布的记忆里还了解到李肃不过是有些耍嘴皮子的能耐和一肚子坏水,怎么当上比自己还大的官,现在的吕布也不过只是一主簿而已。
吕方心中思绪急速运转,知道这就要献宝来游说自己,而吕方早一刻就先定下了计策,所以不慌不忙的按照正常轨道问道:“奥,世间竟有此马?可速与我观看。”吕方露出一脸急切的样子。
李肃见到,暗暗好笑。‘奉先哪奉先,你果然一点没变啊。不过也不怪你,武将嘛,就要爱马如命。’
随后携吕方来到帐外见那赤兔。
不几步就来到近前,‘啊呀!’吕方见到后心中也溅起几道微波,虽说在吕布的记忆里也找到几匹良马,但和这匹马一较量那就相形见绌了。
只见赤兔在火把的照映下浑身上下如火炭一般,那火焰般的绒毛之中别无杂色,从头至尾,长约一丈,从蹄至项,高约八尺。特别是那马头之上灯泡般大两只眼睛尤为显眼,就酷似一只没有龙须的神龙一般。
这马在吕方来之前嘶喊咆哮,但到了吕方来了之后却乖乖的跑到吕方身旁,真是有灵性的宝马。
李肃没想到此马竟能和吕方如此亲密,方才来时本想骑此马,谁道这马性烈如火,不肯就做,把他掀翻在地。如今竟和吕方如此这般,李肃眼珠一转心下有了主意。
道:“当真是宝马配英雄,贤弟啊,不瞒你说,方才我来之时欲骑此马,熟道此马竟……咳咳……这赤兔竟能和贤弟如此亲近,想必是感受到了贤弟你的英雄气概,英雄宝马真乃天作之合。”
“那是,那是。”吕方撇撇嘴道,同时心下有些好笑,你也配骑此马,哼。又想到他的来意,微微一笑,又拉着李肃的手又回到了营帐内。
就在这看马的时刻,一名军校转身去了另一营寨。
“不知兄台赠此龙驹,让某作何以报啊?”回到营帐的吕方做在卧榻之上道,说完没有看向李肃,反而抽出了匣中的宝剑,用手轻轻擦拭一下后,目光如刀直指李肃,眼中凌厉之色一闪而逝,一种无言的压迫感向李肃飞至。
不待他回答又问道:“你看这把宝剑可否锐利?”
“啊,”李肃感受到吕方强大的压迫感有些失色,看着如同鹰眼一般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心里直打冷战。深呼一口气后,有些冷静下来。
赔笑道:“某为义气而来,岂望贤弟的回报!你我多年未见,就当是某的一番心意。”嘿嘿,干笑两声,神情有些尴尬。
“哈哈,”吕方见李肃如此脓包,爽朗一笑,朝帐外军士喊道:“为我兄摆宴。”
有人送礼,也得照顾照顾,不一定礼尚往来,但也要给送礼的人们些鼓励不是。不多时,就端上来几碟小菜和两壶美酒。
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李肃突然道:“某与贤弟少得相见,却与令尊常常相会。”
‘呵呵,我父亲远在现代,距此一千八百多年了,哼,你也想见吗?’吕方暗暗想到,不过这可不能让你知道。随口应答道:“兄台醉矣!先父弃世多年,安得与兄台相会?”伪笑的目光中透漏着狡黠,只待李肃作何解释。
只见李肃一摆手,笑着道:“非也非也,某说今日丁刺史耳!”
李肃见吕方并无怒色,于是再添猛料,故作肃穆,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能,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利禄唾手可得,为何甘愿在丁刺史下做一主簿?”
吕方心中冷笑,凝思片刻,面上显出万般无奈,装作颓废的样子,道:“布何尝不愿建功立业,只恨不逢其主耳。”说罢默默摇头。
大事定矣,李肃心中想。又露出谄媚的样子劝道:“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啊,贤弟何不另选明主呢?”而后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看着吕方。
‘哼哼,计成了。没想到穿越第一天就办成一件功垂千古的大事,真是上天护佑。看来以后我的前途……嘿嘿。’吕方心里拨弄着小算盘。问道:“兄台在朝廷,见多识广,不知兄台观何人可谓英雄?”
李肃答道:“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礼贤下士,赏罚分明,必能成就大业。贤弟若能投之,定是龙入大海,富贵终生啊!”
‘就知道你说那董卓。唉!你没救了。’吕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皱眉道:“某也听说董公意气风发,求贤若渴,亦愿从之久矣,只恨、只恨无门路耳。这次更是和他大战了一场,结下了不解之仇。”说罢又哀叹一声,做足了样子。
“哈哈哈,”李肃大笑几声,刚刚的紧张也瞬间消失,松散起来,这天大的功劳转眼间就到手了。
吕方有些恼怒,不禁问道:“兄为何如此?莫非取笑于我。”
李肃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把随身包裹打开,在烛火的照耀下,包裹内金黄之色闪动,大放异彩。
吕方忙起身近前一看,那包裹之内尽是金珠翡翠,奇珍异玩。吕方在现代哪里见过这等名贵之宝,眼光早被宝物所吸引,随手拿住,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李肃见吕方如此神态,笑着道:“此乃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将物此奉献给将军,赤兔马亦是董公所赠也。”
吕方不断把玩着各种珍宝,听得李肃之言,随口答道:“董公如此见爱,某恐将难以报答。”心中却想,‘谁要报答与你,等我与这厮定好降董的时间,再带一路军马奇袭,董卓必败。哼,此为天下计,岂不比做三姓家奴更好。其实,嘿嘿,其实董卓送的这些东西我倒是挺喜欢的,就是数量上不太过关。’
谁知李肃表情顿时严肃起来,道:“功在翻手之间,贤弟不肯为耳。”
吕方沉吟一下后,顺势冷冷道:“某欲杀丁原引军归董公,如何?”哼,你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吗,先放给你。
谁道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见进帐来人,头发花白面无血色,手持利刃。却是丁原,原来吕方和李肃在看马的时候被丁原的心腹看到,报给了丁原,而丁原知晓后细细琢磨,便知晓了其中的缘故。
吕方李肃同时心中一惊,又同时手按剑柄以防不测。吕方惊的是:我这个穿越众的计策还没有向丁原回报,这下肯定会坏事了,不但大计毁丧,更会引起自己和丁原之间的猜忌。
李肃惊的是:丁原看来已经知晓此事,今晚我就要命丧于此。真是天不助我,早知道就不要这份功劳了,真是、真是,唉。
谁知,就在吕方‘义父’之声还没喊出来是时候,就见丁原抬手挥出一剑,剑锋过处波及的并不是吕方也不是李肃,长剑而是刺进了自己的小腹,血流三尺。
“噗。”一口鲜血喷出,丁原走至吕方近前,吕方顿时不知所措,这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事啊,太不合乎常理了,怎么说丁原也没有自杀的理由啊,虽有些犹豫,但还是赶紧扶住丁原,大叫道:“义父,缘何如此行事?”
同时眼中有些湿润,这明明可以避免的事情却发生了,这下可如何收场啊,历史啊历史,你到底有多少谜团,看来经过后世个个王朝的粉化,真实的历史早被掩盖了,不知道自己这个来到这里,是福是祸,还能改变多少历史。
只听丁原用弱不可及的声音说道:“布儿,为父已到耳顺之年,无法为你奔锦绣前程了,这是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布儿还是去投奔董卓去吧。”说完嘴角含笑气绝身亡,倒在吕方怀里,殷红的鲜血浸湿着吕方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