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洛亦狂奔过去,“哥,我想通了,带我走吧。”唐杰在原地怔怔了好久,等他反应过来,我已坐上了洛亦的车。唐杰不能当即对洛亦说出真相,但应该不会太久,我又该怎么办呢?算了,尽快下手吧。
我们的车呼啸而过,风声在我耳边唱了又唱,我听见唐杰的心和着风声飘摇的七零八碎,对不起,唐杰,是我骗了你,但我也不想这样,现在终于演不下去,你终于认清我了,这个虚伪可憎的女人,我知道你会恨我的,会报复我的,可是,真抱歉,我实在是别无选择,对不起。
我在车子转弯之前,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疯狂追逐的他,天哪,他是那个霸道阴损的唐杰吗?那个跪在地上,软弱无力的小男孩真的会是他吗?
唐杰,我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啊?对不起,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喷涌而出,九哥递给我手绢,我恶心的想把它撕得粉碎 ,却还是接过了它,用力的在脸上蹭了蹭。
“哭什么?”九哥的嗓子还是那样呛得令人生生作呕。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好像做错事了。”我收住眼泪,呢喃一语。
这世上所有看的见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化学实验室里不能仿制的,但眼泪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哪怕你在化学实验室里精心调配出一种和眼泪完全成分相同液体,它也不能被称之为眼泪。
因为它不源于哪一双眼睛,它是死的,没有心,没有归属,没有感情,更承载不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千言万语。所以人们说眼泪是金豆子,一泪千金。
可最悲剧的是我的眼泪最珍贵之处不是于爱我的人,而是于我的敌人 ,她们总是在我最怕她们出现的时候跑出来,让我手足无措,我常常想切了泪腺,弄死这些可恶的小叛徒。
“这么有愧疚之心,可不像你啊?唐杰这么有本事,吧我妹妹改造的这么可爱,你不会是假的吧?”洛亦清浅一句玩笑,却让我毛骨悚然。
“呵呵。”我拼尽全部脑力,猜测洛晴听了这样的话的反应,也不知学的像不像。
“怎么突然又想通了?”洛亦的问题尖锐的让我想哭。
“我见过那女孩,其实你说的对,我赢不了。”我学着洛晴古灵精怪,满腹不屑的说。
“怎么总是觉得你怪怪的。”洛亦的眼里的三分疑虑惊人,却恐怖不过九哥那双鹰一样的眼睛。
“亦,你觉不觉得,晴儿长大了好多,好像成熟了,尤其是眼神,怎么那么像……”九哥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只对自己说,是我自己想太多。
“像谁啊?”我俏皮一问,满眼都是娇滴滴的媚气,自己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五岁还不只呢。”
“没谁。”九哥不语,亦把脸转向车窗,不做半点回应,我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像谁啊?到底像谁啊?你们怎么不说话啊?”我撒着娇说。
“小孩家家的,别什么都问。”九哥的呵斥下,我只好作罢,不再继续缠人,一个鬼脸把洛二小姐的古灵精怪学了个淋漓尽致。
我开始渐渐有点习惯这张新面孔了,也不知道我的新身份会在我可怜新郎的盛怒之下保留几天。
不过,夹缝之间的刀子往往更狠,更准,因为除了落下,再无半步斜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