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服务的星期天如期而至,尽管和我温暖的小床依依不舍,也不得不同它道别,去忠人之事。
“嗨,吃早饭了么?”我见到陆露,亲切道。
“嗨,好久不见。”陆露迎上前来,拉住我的双手温柔应和,轻轻低头,眼神中尽是传统女儿家应有的温婉和毫不过分的妩媚,中文系女孩的文艺范满满地展现出来,倒是叫我这个理科女好生嫉妒。
虽然明知道今天是她生日,我却也不好有什么表示,一切为人民服务,下午的惊喜才是重头戏,切不可喧兵夺主。
“去哪?”陆露问道。
我故意装的没有打算,“嗯,去哪呢?这我倒真没想好,嗯~”挤眉弄眼的,用尽全身演技。却又故意赶在陆露张嘴之前,抢着说:“啊,我们去青年路吧,离这不远。”
“青年路?老街了。”陆露满脸狐疑。
“我想去买件毛衣,还有手套什么的。”我旋即说道,这现编谎话还真是紧张。
“哦,毛线制品确实应该去青年路买。”陆露脸上又流露出天真的笑容。
一个上午,我和陆露走街串巷,却一无所获,我并不缺毛线制品,心思全在手表和路标上,1点经过尚水,不是那么好控制得呀。
正午的艳阳驱不散冬的寒意,我挽着陆露的手劝她去前边吃小吃。刚走到小吃街,陆露提出要吃火锅,我看了眼手表,暗想,现在是12点,尚水就在前边,这回头路是走不得,在火锅店呆一个小时也好。
“好啊,我们吃火锅。”一中午,我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表。终于12:50。
“我们走吧,我对早已吃完的陆露说;“陆露,我们走吧。”我淡然说,拎起包,准备要走,余光里,见到陆露轻抬眼眉,也许我是做贼心虚,心里却微微慌了起来,我转身往门外走去,故意避开陆露的眼光。
陆露跟着我走出来,我顺着尚水的方向走,陆露紧随其后,一路左顾右盼,似是在打量两边小店,而手机已备在手中,准备发信息了,果然陆露在乐坊门口犹豫了一下,我看似不经意,心中却微微暗喜。回过头,看着犹疑不决的陆露,轻描淡写的问,“怎么了?”
“没有,赶紧买东西吧。”陆露淡淡的笑容下显然掩饰着不舍。
“要进去看看?”我凝视陆露黯然的表情,胸中却燃起一丝惊异,陆露的脸上竟会有这样的黯然,这乐坊……“其实买东西,不急,改天买也可以的。”我讪讪说。
陆露笑笑,走进了乐坊。
目的达成,这提着的一口气呀,总算放下了。
我紧随其后,陆露走向最里面的三角钢琴,棕色地钢琴映照的竟是陆露满眼的悲伤,我不晓得这是为什么,只陪着她往前走,这样的时刻,即便是受人之托,却也抛之脑后,沉浸在陆露的悲伤之中。
陆露缓缓靠近那琴,琴声却悠然响起,陆露一惊,帷幕后,木头一袭白色西装,手中一把华丽的黑色小提琴,琴声婉转,爱意悠长,木头竟能有这样温暖的微笑,此刻,他真的燃烧了。
可陆露却全然不顾眼前的清哲君,迅疾走过帷幕。
“起来,滚开。”陆露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和谐的琴瑟和鸣。
“洛亦。”我低声从嘴中挤出两个字,我猜我脸上七荤八素的大概乱成一团了吧。
亦,为什么,你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我问你时你那样闪烁其词?陆露为什么这样强烈?我完全懵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静静的等待着结局。
亦站起来,满脸不解,木头也是满脸惊愕。
“生日快乐。”木头勉强堆笑,却难掩尴尬。
陆露转过头,目光聚焦到木头脸上,重重挤出“谢谢。”眼泪却溢满眼眶。又转向亦;“不要再碰这琴。”坚定而强烈。
陆露冲出乐坊,木头满脸写着的各种溢于言表的感情,最终还是被那一腔爱意浇熄,他还是追了出去。
内厅里只剩我们两个,四目相对,我的心突然间像是被什么绞着一样,是我满腔的委屈和疑问么?我这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你。
我慢慢转过身去,往外走,亦大步跨到我身旁,走了好长一段,仍能看着前面那两个急匆匆的身影,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默默无语。
“都没什么想解释的么?”我词句强硬,语气却似是乞求。
“我……”洛亦吞吞吐吐。
我等着他的解释,等着那个我后的“……”。
“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今天才回来。”我停住脚步,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转开了目光,松开了期待。
我和亦先回了他家,继续,默默不语的下午。
晚上木头叫我和亦吃饭,眼前的陆露却已是笑靥如花,亲密的两人也终于修成正果了,可我们呢?亦,我们的未来究竟如何?
中餐馆
“我点了个汤,天冷难耐,喝个热汤暖暖心吧。”我笑着说,目光却是重重砸在桌面上,也不肯用余光扫他一眼,亦,你会心疼么?会么?
很快服务生端着滚烫的汤走过来,亦突然起身,和服务生撞了满怀,整盆汤洒在了亦的胸口。
“亦。”我心里一惊,旋即起身。
服务生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把混乱的场面伴奏地更加混乱。
“滚。”木头喊道。服务生旋即离去。
“有浴室么?需要冲凉水。”我紧张的说。
“有。”酒店经理说。我们进了房间浴室。
“我自己来。”亦推我出去,我推开他的手。
“我是医生,,也是你女朋友。”我态度坚决,亦却再三推脱。我拽开他的扣子 ,完全不理会他的推搡。映入眼帘的景象却着实吓了我一跳。
“好厚的纱布,怎么回事?”我轻声问。
他不回答,只说;“换的药在背包里。”
我也不再问,大声对浴室外的木头说,“他的包,给我。”眼泪又夺眶而出。我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帮他拆下就纱布,伤口不大,左侧肩膀,可,这是贯穿伤,我突然手一抖,掉了手中的镊子。
脊背开始泛出阵阵凉意,这明明是枪伤,怎么会……我的脑子里浮想联翩,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我帮他处理好了伤口,转身要出浴室。
亦拉住我,“我没有伤害别人,相信我。”他顿了顿,“我不是不想回来,我怕你见到我难过。”
我转过身抱住他;“不痛吗?还在街上陪我闹。”我在心里挣扎又挣扎终于爆发了,我又深呼吸后说“回家吧。”
“其实我也想给你惊喜的,只是,不晓得怎么会搞成这样。”亦在我耳边说。
惊异?惊愕吧,亦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