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大哥,俨妜道长,你们来了,帝君刚刚回来,已经将小九送至后殿的冰室内了。”说罢,卿然便在前方引路,陌上霜与俨妜紧跟在后。
刚进冰室,便看见墨子铮正紧闭双眼给小九输着真气,俨妜便缓缓开口道,“帝君莫急,宫主已将事情与贫道说过,小九姑娘的毒并非如此能解,这般耗费真气也并非办法,还是让贫道来给小九姑娘先把个脉,在想办法吧。”
墨子铮纵使百般不愿,却也还是让出位子,让俨妜给小九把脉。
俨妜上前轻执起小九的手腕,触脉的一刻眉头便紧紧皱起,陌上霜见状更加紧张,急忙问到,
“俨妜,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
俨妜缓缓将小九的手放在寒石上,开口道,“小九姑娘这毒逼近肺腑,若再不加以控制,只怕会...”
“那该怎么办,俨妜,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陌上霜急切地问到。
卿然闻言急忙跪在地上,恳切的说道,“道长,卿然求求你救救小九,卿然愿付出一切代价,只求道长救小九一命。”
“卿然,起来。”墨子铮淡漠的声音响起,“俨妜自会相助,你不需如此。”
俨妜面露难色,缓缓开口道,“诚如帝君所言,俨妜自当全力相助,只不过...”
“不过什么,”卿然慌忙问道。
“这离殇散到还好解,只不过,我虽精通医理,却实在不知该如何解这含恨草的毒。”
“那依你所见,是应先解这离殇散的毒,还是该从长计议。”墨子铮冷静的开口。
“恕我直言,小九姑娘现在的身子已算是病入膏肓了,怕是等不及从长计议了,以我之见,应先解这离殇散,再攻克含恨草之毒。”
墨子铮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俨妜所言,正合我意,如今这怕是唯一的法子了,便姑且试一试。”
陌上霜见状也只好答应。俨妜看了看陌上霜继续说道,“要解这离殇散,说来倒也不易,上古遗书有云,离殇者,至毒也,需以同人气息注之,镇以灵力,借上乘真气,喂以命沱丹,方可解其毒。”
“俨妜道长,这是什么意思啊,您能说的具体些么。”卿然并未听懂其中步骤,急忙问到。
“他的意思是要用同人的气息护住小九心脉,再借用上乘的灵力与真气相逼,最后喂小九吃下命沱丹,就能解了离殇散的毒了。”陌上霜解释道。转而问向俨妜,“不过,这同人的气息指的又是什么?”
“所谓同人之气,便是指相同属性的人之间的气息,小九姑娘是仙,自然也应用仙人之气护其心脉。”俨妜缓缓答说。
“好,就先解离殇散的毒好了,卿然年纪虽小,但也是个小仙,便由她来护小九心脉,而你我二人,”墨子铮看着陌上霜开口道,
“便分别使灵力,真气。至于这命沱丹,俨妜,你应已带来了吧。”
“正是,贫道来时听闻宫主所言,便将命沱丹带在了身上,以备所需。”
“好,那便即刻开始。”说罢,墨子铮看了看卿然与陌上霜,淡淡开口道,“你们,可有准备好?”
陌上霜不言其他,只是同墨子铮般看着卿然,卿然见这二人这般样子,便坚定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寒石旁边坐下,轻轻的将自己的气息吐出灌入小九体内。
墨子铮与陌上霜见状也纷纷上前,分别运起气来。
在三种气息的萦绕中,小九的身体渐渐僵直,呼吸也越发重了起来。俨妜见小九的呼吸已经有了变化,便急忙将手中已准备好的命沱丹喂小九服下。用一股内力将命沱丹逼至小九腹中,才示意三人停下动作,静观其变。
三人刚刚纷纷用了大量内力,此刻却也来不及顾及其他,全都围在小九左右等着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俨妜缓了缓气息,上前把脉。
“怎么样,道长,小九有好一些了么。”卿然的眼神尽是急切。
“离殇散的毒,解了。”虽然如此,俨妜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但是,这含恨草的毒却逼得越发的紧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墨子铮急切的开口,再留不住一丝淡然。
“小九姑娘的嘴唇现在的颜色已经开始慢慢变淡了,再有两日便会变得毫无血色,等她的嘴唇颜色变的乌黑,命便也走到尽头了。这便是含恨草的毒。”
“那可有什么方法再解含恨草的毒么?”陌上霜明知无解,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含恨草已消失千年,三界间早没了知道其解法的人,不过,据我所知,小九姑娘的师父应是承兮真人,不妨带小九姑娘回白帝山,看看他是否有什么法子解救。”
“也好,那便再歇一日,等小九气息和缓些,明日我便带她回去。”墨子铮淡淡答道,眼神始终落在小九身上,不曾离开。
良久的沉默后,墨子铮开口道,“陌上霜,和俨妜回去吧,明日我们便要启程,承兮一向不喜喧嚣,你们还是回去候着便好,有了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们。”
陌上霜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站在原地看着小九,俨妜见陌上霜这个样子便开口劝导,“宫主,帝君之话有理,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先回去,等这边消息的好。”
见陌上霜仍是那副样子卿然也上前劝导,“陌大哥,俨妜道长说的对,这样也没什么用,不如先回去好了,我知道你会觉得自己不能为小九做什么,但你这样也并不能为小九做什么啊。”
陌上霜转身看了看卿然淡淡开口道,“好,我听你的,但这里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卿然点了点头。俨妜虽面无表情,却也是好奇惊讶,宫主向来不进人谏,怎么竟能听的进这小丫头的劝告。无奈的摇摇头,便跟随陌上霜御剑而去了。
“你也下去吧,我想和小九呆一会儿。”卿然听着墨子铮言语中淡淡的悲伤,也不说什么,便轻轻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