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你说够了没有？！少说句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连亦铭压着心底的火气，冲贝贝怒吼。

“贝贝，咱们先出去吧，让左然静一静。”陈航拉着贝贝想往门外拉。

“凭什么让我出去？！凭什么不让我说？！我说错了什么吗？陈航，你放开我，你放开！”贝贝挣脱，跑到床着，指着蹲在床边替我整理衣服的连亦铭大骂了起来：“连亦铭，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这儿最没资格说我的人就是你！！！”

“你一身军装，人模人样万人敬仰的，可是你对左然干的是什么事？你是人吗？左然今天这个样子，不都是你害的吗？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看看她，她现在是什么样！！！”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们大家，你爱左然吗？你爱过她吗？！既然不爱，你为什么娶她？！既然娶了她，为什么又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贝贝，够了！”陈航打断指着连亦铭鼻子大骂的贝贝，使劲拉着她往外拽：“咱们走，出去再说！”

“陈航，你别拉我，别拉我！”贝贝矛头一转，骂起了陈航：“还有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又怎么了？你别随便乱骂人！”陈航也急了。

“陈航，你敢说你不喜欢左然吗？你说，说啊！你就是个懦夫，懦夫！明明喜欢左然，为什么不去表白？！为什么不去光明正大地抢？！看到左然被连亦铭折磨成这样，你高兴吗?你舒服吗？啊！！！”

收回目光，看着情绪激动唾沫星子四射的贝贝，小脸涨得通红，发型凌乱，因为过于亢奋浑身有些颤抖。我乞求地看着她，乞求她别再说了，再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这样，回不到那些美好的从前。

贝贝对上我的眼睛，她哭了，哭得特别彻底，特别干脆：“左然，你就是个笨蛋，大笨蛋！”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砰”地关门声，响彻整个房间。

看着还在晃悠的门，我的目光停留住，无限悲从中来。许多事情，没有被说破之前，它再悲惨都可能会是美好的，可是一但捅破，再美好的都变成悲惨。

“我。。。。我去看看贝贝。”陈航一阵风似地跑出去，头都不回。

虚掩的门又来回晃悠许久才停止，露出小小一方天地，透视着外面这个安静却可怕的世界。

看累了，眼睛酸了，缓缓躺下，背对着连亦铭那张表情复杂的脸，耳朵嗡嗡作响，似乎还一直处在刚才激烈争吵的过程，闭上眼睛使劲摇头，想将脑海混乱的印记统统抹去，可是，怎么样都摆脱不了。

一双大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由上到下由左到右，那些顽固的伤痕，在这大手的轻抚下，只有沉重。

“对不起。。。”

我不知道，不明白，这三个字，现在对于我，对于他来说，到底有什么用，无论是忏悔，是自责，还是反思，于我而言，都迟了，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