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现在见到队长会情绪这么激动失控？”小飞慢慢将我扶起，问道。

“没事，刚才只是一时激动。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躲开小飞探寻的目光。

“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看作你的弟弟啊？为什么有什么事你都不肯跟我说？我想问出点什么怎么就这么难？”小飞语气急促，着急起来了。

我该怎么跟他说我遭受过的事情？我无法启齿。而且他马上就要开始演习了，这个时候，我怎么还能让他担心分心呢？

“真的没事，只是和他闹了点矛盾。没事，过两天就会好的。”我努力让自己挤出个笑脸。

“真的只是这样吗？你确定？”他盯着我的脸，我努力点点头。

“那就好，姐，这些天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些，我和队长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他拉着我的手，眼光温和：“如果我们回来时你还这样瘦弱憔悴，我就要生气了！”

他捏捏我的脸，眼神满是心疼：“你看你，瘦得脸上都没点肉。”

我点点头，告诉他“好”。

“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就出发了，你也要自己注意点。别这么毛毛躁躁的，演习不比逛街，一定要十二分地小心。”我拍拍他的头，轻声交待道。

小飞红了眼眶，弯腰将地上的钞票一一捡起，码好放在书桌上。我冲他尴尬笑笑，将他强行推出门。

“晚安。”关门之前，我冲他笑笑。

坐回书桌前，我惯性地翻开画册。再也看不到那些笑脸了，我的心说不出的难过。拿出那些折叠的纸，我缓缓打开。刺眼的标题，刺眼地签名。当初这些纸张随着相片一同飘落出画册，落到桌角，连亦铭只关注到相片而忽略了它的存在。

为什么他当时不会随手将这个拾起，这样我们之间，是不是就能够省略掉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去？

想着想着我自嘲地笑了。这东西本就是他连亦铭的，熟悉的东西和他感兴趣的东西相比，他肯定选择感兴趣的东西。换作是我，我想，我也会如此吧。

拿出笔，在最上面一张协议书上连亦铭签名的正面，我重重签上自己的名字，放回画册中。

画册无意翻到最后一页，我仿照当时的照片画的一张素描，陈航抱着乐乐搂着我，三个人的笑容都是这样的灿烂。

想到陈航，我的心一阵一阵地痛。我抓起垃圾篓拼命翻找着，将破碎的相片一张张取出。拧开台灯，我用心拼合着这一张张残缺不全的碎纸片，可是，拼来拼去，怎样也拼不出原来的画面。

我趴在桌子上，哭得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