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一夜无眠,第二天我早早醒来,浑身酸疼得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简单洗漱完,摇摇摆摆地正在门口换鞋,连亦铭出现了:“我送你上班。”他晃晃手中的车锁匙,不容我说句话,已经先自行开门下了楼。
我步履蹒跚地下了楼,车已经在楼梯口停好,连亦铭开着车门,等着我上车。
我站在离地面还有几节楼梯的位置,厌恶地看着他。我讨厌他,很讨厌很讨厌。一看他那张脸,我的心都阵阵地难受。
连亦铭没让我多想什么,几步迈到了我面前,扛起我,然后胡乱地将我塞进了副座。“老实坐好,要不然我就动粗了。”
我醒过神,准备伸手开车门的时候,他已经将车门都锁死。我靠在车玻璃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外边。车启动,一震一震地晃得我的头疼。
连亦铭将我送进酒店,还特意找到红玉交待了几句,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红玉心中有千百个问题想问,可是她都咽回肚子里去了。看我脸色很不好,她也没多说话。
连亦铭晚上很准时地来接我下班,本来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想在红玉这呆几天,让自己好清静清静,可是红玉看到连亦铭,总是二话不说就往车里推我,还再三要连亦铭照顾好我。
脚伤基本好了的时候,连亦铭也忙了起来,好几天都不见他人影,小飞也只是偶尔照个面,说不上两三句话他就跑了。从他陆续地叙述中,我知道他们的什么演习要开始了,大家都已经进入备战状态,都忙得顾头不顾尾的。
我的日子倒安静了下来,屋子里面基本就我一个人在,虽然觉得静默空旷,可是不用面对连亦铭,我的心却很是放松。
晚上回去的路上,又变成我一个人孤单的身影。好在天气渐渐地暖和了起来,散步地过往的人多了起来,我也就慢慢又习惯了一个走夜路。
一路溜达一路张望,回去已接近十二点,连亦铭和小飞难得的都在。看见连亦铭我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有意识在躲在小飞身后,不想让他看见更不想看见他。
“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小飞不明整理,拉着我就问这问那。
“没事,就是上班有点累。休息休息就好了。”我闪开正在逼进的连亦铭,冲小飞勉强笑笑,想进卧室。
“唉,姐,你等会,我和队长还有事情要和你说呢。”
我驻足,好奇地看着小飞,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
“我们要去北山演习,时间可能是半个月左右。”连亦铭边整理着东西,边淡淡说道:“我和小飞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跟我打电话。”他随手扯下一张纸,塞进我的手里,一长串的数字,我一个都没看清楚就将它揉成了一团。
“姐,冰箱里我已经放了些新鲜蔬菜,油盐酱醋米什么的我也都全部更换了新的,你自己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听到没?”小飞像个哥哥一样,交待这交待那。
“嗯。”看着连亦铭步步朝这边走来,我下意识地拉着小飞挡在了我的面前。
“姐,你怎么了?手这么凉?”小飞看看连亦铭,又看看我。
“想吃什么想买什么自己去买,别舍不得花钱。”连亦铭走到我面前,掏出一叠鲜红的人民币。
看着那人民币上的红印,我的头一阵眩晕。现在任何的一点与红色有关的颜色,都能够勾起我痛苦的回忆,都能够让我崩溃。
“我不需要!”用力吼出一句话,我飞奔进了卧室。
他拿出这些钱,是想买自己一个心理舒服,还是想给我一个补偿?这些钱能挽回什么?我不需要,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