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回去后,感觉屋子里气氛格外凝重,总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房间一片黑暗,有股浓重的酒味阵阵扑鼻。我心一惊,打开灯,看到连亦铭憔悴的面孔。
“昨晚去哪了?为什么没有回来?你不知道有人担心你吗?”他说话像放机关枪似的直射向我。
“有点事情,在红玉那住。”我换好鞋,不想理会他,径直走向卧室。
“左然,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我昨天晚上已经去找过红玉了。”连亦铭在我面前站住,嘴里的酒气呛得我很不舒服。
他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没想过要欺骗他什么,今天他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我很意外,真的很意外。
“为什么要撒谎?你到底去哪了?”他咄咄逼人。
“我的行踪没有必要跟你汇报吧。”我不理会他的怒吼,擦过他,进了卧室。
他在我关门前闪了进来,脸色很是难看,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左然,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和李菲儿之间什么也没有。”连亦铭搂着我的肩膀,酒气喷得我一脸都是。
“我说过,你和李菲儿之间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我甩开他的手,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你必须得知道,因为你是我妻子,你有权知道这些。”
听到“妻子”两个字时,我顿住了。我自嘲地笑了,笑得心痛,笑得心碎。现在他承认我是他的妻子,是不是太迟了?
“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有权知道你的一切行踪!”他的头探到我面前,满嘴的酒气让我厌恶的扭转开了头。
“我没有义务跟你汇报,请你出去!”我的情绪烦躁了起来。
“这也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连亦铭坐到了书桌上,一副痞子样,语气很是轻挑。
我愣愣地看着他半响,使劲咽着口水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别生气,别跟他计较。
连亦铭看着我愤怒的样子,反而很有耐性,饶有兴趣地抱着手臂看着我对他吹胡子瞪眼。最终我还是在和他的对视中败下阵来,我垂头丧气地坐到床尾,将背影甩给了他。
房间里静默了许久,我的心情却一直还在跌宕起伏着平静不下来。我转头看看连亦铭,他依然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迷离,却依然炯炯有神。
“我不想跟你吵,我也没什么要跟你解释,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我起身,再一次下起逐客令。
“我有耐性等着的。”他轻轻扬起嘴角,很淡定。
正想着该如何说辞才能将他“请”走时,眼角却瞥见连亦铭随手拿起了桌角的画册,准备翻开。我一急,飞身去抢,画册在两个人的争抢中应起落地。
那些如花般灿烂的照片扬扬洒洒从画册夹层中飘落,在空中肆意地翻转几个身,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