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起了床,简单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下,胡乱塞进了手提包。准备出门,连亦铭晨练回来了,左小飞拎着早点跟在他身后。
看到我手上的包,左小飞急了,扔掉手中的东西跑来抢我的包。豆浆袋子掉在地上,溅起一大片白色水滴。
“姐,你要干嘛啊。你不是答应了我会一直在这的吗?”说着说着,小飞的眼眶已经红了。这个害羞的小男生,怎么和我一样,总会容易眼红容易哭呢?
我挤出个笑脸,拍了拍小飞的手臂:“我想。。。。我住宿舍会方便很多。这样也不用你总是照顾我的。”我艰难地说着理由。
“我不!我愿意照顾你,你别走嘛。”他使劲将我的包往身后藏,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我看着这个高我近一个头的小男孩,他这样瘦弱,却又那样高大。他的心思我明白,我都明白,他想代替连亦铭照顾我,我从来都知道。他从心底里心疼我,他要保护我这个半路捡来的姐姐。可是,我的心里满是歉意,满是愧疚。我不想他卷进我和连亦铭的是非当中,他不应该在这样小小的年纪承受起一些本就不属于他的责任,这些与他无关的。
我掂起脚尖,伸手去擦那夺眶而出的晶莹泪珠。
“小飞,听话,姐有时间会回来看你的。”我努力让自己不哭。
“姐,你别走嘛,你别走,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小飞紧紧抓住我的手,将它呵在嘴边,滚烫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好温暖。
连亦铭咳嗽两下,我想挣脱小飞的手,他却抓着不放。“队长,我求你,你别赶我姐走,好吗?我保证他不会打扰到你的。”小飞一脸哭相地冲着连亦铭说道。
我掰回小飞的头,双手托住他的脸:“小飞,不用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相信我。”说完的抢过他手的包,冲了出去。
背后,小飞大哭的声音让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你别走啊,姐姐。你走了小飞怎么办?”我心如刀割。
我无声地抽泣着,艰难地迈着步子。对不起,小飞,我在心里千万遍地对他说。我知道自己这样的逃避很懦弱,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我以为自己很强大,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的发生和存在,可是,我真的做不到熟视无睹身边的一切。我憋在心里,憋得难受,憋得喘不过气。
哭得泪眼朦胧,没有看清楚台阶,没走几步,我就脚底踩了空,顺着台阶就翻滚了下来,头重重嗑在了墙根处,顿时我感觉到了天玄地转火冒金星。
全身都散了架一样疼痛,我将头蜷缩在自己的手臂里。小飞的哭喊声和连亦铭的惊呼声,声声传入我的耳朵,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我很想笑,告诉他们没事的,我很好,可是,我又很想哭,告诉他们我很痛。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好像看到了院长妈妈在冲我招手,轻轻地呼唤着我“然儿”,她传开了双手,我张着嘴,想叫她,想告诉她别走,别丢下然儿一个人,然儿真的好孤单,好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