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又笼罩上一层阴影和寒冷，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一样，我冷得直打哆嗦。无论房间的暖气多么充足，我仍然寒冷无比。

我收拾行李，我无法再面对连亦铭，我打算搬去和红玉住段时间。

和红玉在一起的日子，却依然没有想像中的消停。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李菲儿依然像个危险细菌一样，无处不在。她隔三差五地来酒店“看望”我一番，每一次都顺手递给我一张离婚协议书，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地很是明显。

只是，她的态度一次不如一次，刚开始她还有心思跟我挖苦讽刺我，可是越到后面，她的态度越差劲越没耐性。

最后一次找我时，我和红玉正走在宿舍的路上，她直接走到我面前将协议书砸我脸上，说了句“别考验我的耐心”后，扬长而去。若不是红玉挡在我面前，我想，她就不仅仅是只扔纸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我估计她的巴掌直接就会伦过来的。

到目前为止，我的手上已经有七张离婚协议书了。每一张我都签上了字，然后夹进了画册中。

红玉也开始变得跟我一样沉默了，她总是静静地看着我做任何事情，除了偶尔偷偷抹两滴眼泪，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好。她知道我这样做，只是想维持最后的自尊。

左小飞也觉察到我和连亦铭之间的冷战了，他三番五次来酒店找我，一个劲为连亦铭道歉求情，让我回去住。我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解释其中的事情，所以基本上只是听他汇报着连亦铭最近如何如何，不作任何点评。每一次，他都带着希望来，垂头丧气走。

快到年关的时候，左小飞再一次找到我时，这一次他没有开口唠叨什么，而是一个劲地哭。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心都提了起来。

“队长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天天训练都骂我们。我们现在一看到他就精神高度紧张，都快患上恐惧症了。”左小飞哭诉：“为了我们四月份的实弹对抗演练，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写了三天三夜的方案，一步都没踏出过办公室。今天早上我去找他时，他。。。”左小飞越哭越凶，最后一句话说了好几次才说完整：“他晕倒在办公室了。”

我心里闪过小小的波动，无奈地看着左小飞。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为他擦着眼泪。

“姐，我求求你，你回去看看队长吧，他最近一直折磨我们，也一直折磨自己。他把自己都快折磨得不像人样了。”左小飞却抓住我的手，眼神充满企求。

“小飞，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我冲着左小飞叹了口气：“可是，我和你们队长之间，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一两句我跟你讲不清楚的。”我努力劝着他：“听话，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你们队长。”

“姐，我求求你，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回去看看队长，行吗？”左小飞都快要跟我跪下了。红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拉起了小飞，然后扯了扯我：“左然，别太犟了，你回看看就回来，没事的。别让小飞为难。”

我看看红玉，又看看一脸眼泪鼻涕的左小飞，拿起外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