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我已经趴在了医院,旁边站着左小飞带着哭腔一个劲地说:“大夫你轻点,轻点啊。”
我想抬头顺着声音找去,左小飞已冲到了床前。我看着他,想努力笑出来,嘴却只是张了张。左小飞却已经哭了出来,拉起我一只手边哭边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姐?你的背上怎么有那么多的伤啊。”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动动嘴角,努力说出:“我想喝水。”左小飞将杯子拿了过来,在里面放了根吸管让我喝。喝下一口水,喉咙才有了知觉。
几个穿着军装披着大褂的年长医生在帮我清理着伤口,我却没有感到丁点的疼痛。我好奇地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左小飞,他才说:“队长怕你醒来承受不了疼痛,让医生做了个局部麻醉。”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静静地看着医生手忙脚乱地在我背上来来回回。因为是趴着看,只能看到离我最近的医生的胳膊来回地动,然后不停地换着手里的东西,酒精瓶、棉球、纱布。没有疼痛的时候,看着他们在我背后忙活,我感觉像是在欣赏一幅劳动人民的伟大画面。
正胡思乱想着,连亦铭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我没理他后,他走到我旁边的老医生面前问道:“季院长,这怎么样了。”老者停下手中的活,不紧不慢说着:“伤口感染严重,局部已经引有溃烂的迹象。而且患者身体极度虚弱,目前的状态看,承受不起手术的风险。所以只有先保守治疗了。进一步观察后再做定夺。”说完看了看我的后背,又说道:“后背皮肤损伤严重,已经基本没有好皮肤了。如果新皮长不出来,不排除要植皮的可能。”我怔怔地听着这些话,犹如听天方夜谭一样。
医生不一会就替清理好我的伤口,替我包上纱布以后,跟连亦铭打了招呼后都走了出去。连亦铭走到床着,看着插在我身上的营养夜的输液管,伸出手想动,左小飞一把拍开他。“不要你动!”说完气冲冲地自己弹了弹。连亦铭没有说话,拿起被单想套在我背上。左小飞又扯了过去:“不需要你在这假惺惺。”说完声音又带着哭腔:“都是你,把我姐害成这样。”
连亦铭依旧没有说话,瞪着眼看着左小飞,左小飞则气愤地与他对视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拉了拉左小飞的衣角:“小飞,我没事的,听话。”左小飞一听气更不打一处来,一个指头指着连亦铭对我说:“姐,就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你是他妻子他都这样下得了手,他不是人!”说完冲着连队亦铭吼了一句:“你不是人!”然后哇哇大哭了起来。我想起身,可是胸前空无一物,只好作罢。我反手拉起左小飞的手,用力说道:“不哭了,姐会好起来的。我累了,想睡会,你先回去吧。”左小飞一听,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我不走,我要守着你。”然后瞟了瞟了对面的人:“我不放心他。”我只好作罢,看了看正在气头上的左小飞,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