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一舞毕。

“啪啪啪，”白苏拍了拍手掌，敲打着玉萧，随即绽开笑颜。“月儿的舞真是愈发出神入化，谢谢你肯为我跳舞。”

“没什么，”叶清月的汗水顺着优美弧线的下颌流下，“小白，我只想告诉你，我是我，不是我师姐，我为你跳舞，是为了给你缅怀师姐的机会。”

“我没有见过师姐，不知道她是不是倾国倾城，不知道她是不是法力无边，不知道她是不是善良宽厚。但是……展望未来，有的是叶清月，不是师姐。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以我来作为替身，我不愿意。”

“我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对我那么好，可是刚刚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你们……是都把我当成师姐了吧？所以师父才会收我为徒，顾星哥哥才会一直陪伴着我，你，也才会来救我。”

叶清月的声音不大，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感情基调，但白苏愣是觉得心疼。原来……他们都是这样看她的。不仅心疼叶清月，也心疼月神。叶清月的一席话告诉他，就算是转世，叶清月……也不再是月神了。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把你当成……但是，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这么看你。我们重新认识，好吗？”他对她伸出了手。

叶清月一开始并不想这么说，但她忍受不了别人看她的眼神却是在想着别人。如今白苏既能释怀，她也隐隐有些愧疚。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总是很冷，很冷，可是他是怀抱却很温暖。她的手却一直很温暖，他明显感受到从她手里传来的温热。

这一天叶清月睡得很好，次日很早便起身准备练剑。却遇见了匆匆赶来的白苏，叶清月问了声早，白苏便轻笑道:“你起的这样早，我还怕赶不上你。”

叶清月也咧开嘴笑笑，“你也算起得早了，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

白苏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绕圈圈，好似有话要说。“那个……我能不能为你梳梳头？”

“为我束发？你……”叶清月刚想问问白苏是不是真的会束发。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大概他也曾为师姐束发。所以她点头应允。

白苏笑着踏进了她的房间，屋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虽然简朴，却别有一番儒雅的意境。

叶清月端了椅子坐在铜镜前，找了把木梳给白苏。白苏左手握着木梳，右手温柔的抚上她的发丝。她的发丝柔软顺畅，一如往常的月神。叶清月感受到他指尖的抚慰，不禁感叹道:“小白你束发技术不错耶。”

白苏不易察觉的弯了弯嘴角，“我以前……也是这么为你束发的。”声音轻的缥缈，叶清月并没有听见。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白苏就替叶清月绾了一个涵烟芙蓉髻朝阳五凤髻。飘飘然的优雅端庄宛若谪仙人。叶清月看着镜子里如花似玉的美人，高兴地抚着发簪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干这个，小白我突然好崇拜你。”叶清月越看越高兴，以前在碎月楼，她每天都会做很多发型，却从未做的让她如此满意过。

白苏看她笑的开心，也不觉被感染。“怎么样，喜欢吗？”

“嗯嗯，太喜欢了。”

“那……我以后可以常来为你束发吗？”白苏淡然的问出口，语气平淡心里却盼着她答应。

叶清月果然一口咬定，“当然可以。”

叶清月不知道，白苏以前替月神绾发，都是只绾个云髻，此番却如此费功夫，这是他苦学了十六年的发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