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裳披的并不平坦有些杂乱,他却笑着点头,捋了捋她的鬓角。语气轻柔,“你等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是会找到你的。尽管可能不会一直在你身边,但我,总是在的。”
她的目光变得黯淡,好像已经快看不清面前的少年,她的身形在往灭神台的方向坠落。娇柔的腰肢带动着身体向下堕落。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记忆也变得模糊,手脚已经没有了知觉。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似乎还有人在呼唤她,“月儿……”那声音恍惚了,也渐渐消失了,她什么也记不得了。
十六年后。
“清月姑娘,今夜是你演出的日子。你快些收拾收拾,红芙姑娘在催你呢。”一个婢子跑进屋内对着榻上的美人急促地说。
美人缓缓从榻上走下,到镜子前开始梳妆,“知道了,你去告诉红芙姐姐,我很快就到。”
“是。”
叶清月没有化妆,她讨厌这些凡尘俗物的打理,只是将乌发挽了起来,插上了一只素色步摇。换上了一袭大红色类似嫁衣的衣服。
这件衣裳是母亲死前交给自己的,说是自己出生的时候有一位高人赠予叶清月的,并给她赐名清月。
那袭红裳的做工十分精致,连红芙也看不出是用什么料子做成的。在月光下还会有隐隐的光晕散发,十分靡丽。
叶清月迈着莲步徐徐踏入后台,红芙一身紫色宫装站在帘子边观望前台。她笑盈盈地走过去打招呼,“红芙姐。”
红芙回过头,看见是叶清月,也回应着笑笑。“清月,你来了。今天来了不少达官贵人,都来等着看你演出呢,一会儿可要好好表现。”
“那是自然,不管来的是否高人,红芙姐可曾见月儿出过什么差错?”似是反问的语气,实则暗含笑意。
红芙也笑着点头,“不曾不曾,清月可一直是我们碎月楼的头牌舞姬。”
叶清月整理了一番衣裳,“红芙姐,不知顾星哥哥和师傅可会来看我演出?”
“这我倒不知,不过二位公子吩咐过,今日会有一位姓白的公子到来,叫我好生招待。”红芙想了想,告诉了叶清月。
叶清月用手指点了点下巴,这个习惯好像是从师傅嘲风那里继承来的,嘲风在她印象里是一个不大爱说话的人,身上喜欢挂着两串铃铛,用红绫束在身上。
她曾问过,“师傅你为什么那么爱挂铃铛。”
“我在纪念我的前一任徒儿,她曾和你一样天真可爱,那时候,她总是爱穿着红衣裳挂着铃铛跟在我身后。”嘲风说起这位徒儿的时候总是看着她,却又不像在看着她。
叶清月总以为是因为她现在是嘲风的徒儿,嘲风总是在她身上寻找上一任徒弟的身影。
“那……师姐她去哪里了?”
“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会回来吗?”
“应该会的,也许……不会。”
“师傅你会很想师姐吗?”
“从没有忘记过想她的。”
“师姐叫什么名字?”
每次她问出这个问题,嘲风就会对着她叹气,然后缄默不语。叶清月也会配合地闭嘴。她知道,这位师姐对师傅来说,是很重要的,哪怕师父是不是想从她身上找影子,她都是替代不了师姐的。
“你师姐的名字,不一定很好听,但是我这辈子最受用的名字。”
他转身,留给叶清月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