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十一章

十一章? “叮——”青棠手中的琴弦怦然断开,正当她愣愣的看着琴弦断开的织梦琴的时候,阮夕颜下床抓住她的肩膀说:“小白呢?小白在哪里?你说话啊!小白呢!”阮夕颜一边流泪,一边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喊。而青棠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于是只有沉默。阮夕颜却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对着青棠说:“我早就知道,知道他是狐妖,我就知道,他肯定为了我付出了什么代价。”说完转身跑出了茅草屋,在一片黑暗中跟着心里的方向跑去。 “喵,这下怎么办?”白团跳上桌子对青棠说。青棠却好像还是十分的不解:“这怎么可能?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不受织梦琴的控制?”白团说:“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吧?现在琴也坏了,你打算怎么办啊?”青棠起身:“她就是去了又能如何?白子澈已经神魂俱灭了。” 阮夕颜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跑了很久,才终于跑到了一处散发着焦糊味儿的空地,楚七郎站在一边叹息。阮夕颜走过去拽住楚七郎的袖子:“小白呢?”楚七郎看到她似乎十分的惊讶,但是面对她的问题却无言以对。阮夕颜一下子就崩溃了:“为什么?”她向着中央,那里有一个大坑。大坑的中央,有点点星光凝聚不散。阮夕颜伸手想要抓住它们,眼前的景色却一下子就变了。白子澈握住她的冰凉的手,温柔的笑着:“阮阮,别哭。”阮夕颜说:“你骗我,你说过你要陪我到老的。”白子澈点头:“我会陪你到老,以另一种方式。”说完搂住阮夕颜,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阮阮,我很开心,有生之年可以遇见你。”阮夕颜看着白子澈在眼前逐渐变得透明,她伸手却再也碰不到他。 青棠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阮夕颜在白子澈仅剩的一缕残魂的陪伴下,流着泪却微笑着。于是她伸手,一掌劈晕了阮夕颜。楚七郎吓了一大跳:“喂,出手不用这么重吧?!”青棠没说话,右手掐诀点在阮夕颜的额头上,念动咒语,一段五彩斑斓的光芒汇成一条线从阮夕颜的眉间冲出来。青棠仔细察看,在某一段下手,斩断阮夕颜的记忆之线。然后翻手抚平阮夕颜紧皱的眉头,又是一点,剩余的记忆之线就又回到了阮夕颜的脑海里。楚七郎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青棠似乎没有和他抬杠的心情,所以说:“记忆之线。”青棠凭空变出一个水晶瓶,将记忆之线装了进去。然后青棠说:“楚七郎,把她带走。明天一早让欧阳殇带她回家。”楚七郎认命的抱起昏迷不醒的阮夕颜,和抱着白团的青棠离开白子澈编织的幻境,或许是因为白子澈已经死了的缘故,整个幻境也化为了灰烬。 睡得正香的人被半夜敲门的声音吵醒的话,真是佛也有火啊。欧阳殇就是这样,本来睡得好好的,居然有人敲门。当他开门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眼前的是昨天被抓走的青棠姑娘。欧阳殇十分尴尬:“那个,青棠姑娘你没事吧?”青棠摇头:“阮夕颜被找到了,就在我房间里,明天一早你带她回去领赏。”欧阳殇:“啊?”青棠无视他惊讶的表情接着说:“我和楚七郎这就走了,明天早上你就看不到我们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欧阳殇:“啊?”直到青棠走了,欧阳殇还是一脸白痴样,因为他没睡醒的脑袋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 在跟青棠去码头的时候,楚七郎疑惑不解:“为什么我们要这么着急?连夜离开这里?”青棠说:“因为我铺子里来了一位朋友,所以我要马上回去。”楚七郎问:“朋友?什么朋友?你怎么知道的?”青棠的脚步顿住,锐利的目光扫向楚七郎,吓了楚七郎一跳:“喂喂喂!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青棠说:“没什么,我才想起来你求我办事的报酬还没付给我呢。”楚七郎装傻:“你不是都拿到织梦琴了吗?”青棠皱眉:“少打岔,这是白子澈求我做事给我的,你的呢?身为狼王之子,别告诉我你没有宝物给我。”楚七郎十分坦然:“的确没有,说实话我这次是偷着下山的,哪有时间带什么宝物啊?”青棠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脸。”楚七郎急了:“什么叫臭不要脸啊?怎么这么说话啊。”青棠忽然想起了什么,冷笑着说:“我看你这次和我一起去地狱取曼陀罗花王还有点用处,既然你付不起报酬,就留在我古色骨香当长工吧。”楚七郎摇头:“我可是狼王的儿子,怎么能给你打工呢?不妥不妥。”青棠懒得听他废话:“不答应的话,我去楚山找你父王讨债去了啊。”楚七郎无奈点头:“怕了你了,我同意。” 天色大亮的时候,阮夕颜醒了。她看着陌生的房间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时,欧阳殇敲门:“阮小姐,你醒了吗?”阮夕颜皱眉:“已经醒了。”欧阳殇说:“醒了就好,在下已经备好了马车,待阮小姐收拾好就启程辉晋城。”阮夕颜敲着脑袋小声的说:“这是哪儿啊?为什么我会跑到这而来?”但是对爹爹的思念,让阮夕颜想要马上启程回家。当她坐在马车上,离这个镇子越来越远的时候,忽然流下了一滴眼泪。阮夕颜茫然的看着自己指尖的泪水:“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哭呢?” 松山镇,古色骨香古董铺子。 一身紫衣的美人正坐在柜台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青棠的宝物,忽然站起来冲着门口说:“哟,小青你回来啦。”青棠走进来说:“紫女,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青。我是小青,你是白素贞吗?”紫女无视青棠的吐槽,把视线放在了青棠身后的楚七郎身上,挑眉说:“诶呦,妖怪?”楚七郎邪笑:“神仙?”紫女一拍桌子:“小青你从实招来,这小妖精怎么回事?长得还这么帅!”青棠放下白团说:“楚彧的儿子。”紫女抱起刚刚重获自由的白团,摸着他的毛说:“白团,你是不是又胖了?”楚七郎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父王的名字?”青棠没答话,倒是紫女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来,叫紫姨。” 楚七郎没理她,青棠说:“你怎么有功夫来?”紫女说:“再过几天是天帝大婚的日子,来你这儿挑几个宝贝献礼。”青棠皱眉:“帝弑居然要成婚?和谁啊。”紫女说:“鬼王的妹妹叶鸢啊,他俩都好了七百年了。”青棠点头:“原来如此,那块碎梦木雕的扇子你拿去吧。”紫女拿起礼盒说:“东西拿到了,我就不烦你了,我走了。”走到门口还冲着楚七郎抛了个媚眼:“我走了,小妖精~”然后凭空消失在门口。 楚七郎一把拽住收拾东西的青棠:“你还没告诉我,你跟我父王是什么关系呢。”青棠皱眉:“楚彧?他跟我没太大关系,不过他差点成为我的姐夫。”楚七郎顿时震惊了:“你姐姐?不是吧?我父王喜欢过凡人?神仙?”青棠似乎不愿意多说:“我也不知道。”青棠将坏了的织梦琴拿出来,看着断了的琴弦发愁。 楚七郎拿着团毛线逗着白团玩,忽然青棠说:“前面冰蚕丝!对,冰蚕丝!”楚七郎头也不回的说:“你又在说什么?”青棠说:“我知道这琴怎么修了,找到前面冰蚕丝替换了就可以了。”楚七郎说:“哪里有前面冰蚕丝啊?”青棠又开始踱步:“冰蚕丝,哪里有冰蚕丝,哪里有……”忽然青棠想起了一个地方,说:“极北苦寒之地,那里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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