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床上陷入梦境的倾苒苍白的脸上开始出现一丝挣扎，窗外忽然响起一阵哀婉的笛音，透着几分诡异。

轩辕无尘在一旁的房间亦听到着笛音，本并不惹人注目，细细听来却暗道不妙，猛然起身踏出房门。

下一刻，倾苒轰然起身，再睁开的眼却已然少了原本的清明，如珍珠般的眸子却充盈着刺目的红色，在苍白的脸上甚是骇人。

轩辕无尘推开门便看见倾苒立于窗床前，红眸空洞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无爱无恨，风平浪静，却再也不平静。

轩辕无尘心中满是愧疚，若不是他，又怎会如此？

其实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不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仓促。

更没想过会是自己将倾苒逼上绝路。

面前的倾苒，分明是入魔了。

从此以后，不只倾苒与他，只怕六界，都再无安静可言了。

“倾苒，你怎么......”轩辕无尘开口，便感受到他语调中的颤抖，匆忙合上了嘴，不敢再言语。

这一切，都是他促成的，他又有什么立场去问她。他怎会不知晓她对他的情意，正因如此他才狠心让她离开。

千百年不知离合的他，早就忘了生死于人的悲痛。在长霁死时已经破碎的心，又该怎么挺过失去倾苒？

所以他宁愿倾苒离开，宁愿她恨他，哪怕忘了他。

是他不好。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他只是不舍得她死。

倾苒眼神空洞，无一丝表情地走到轩辕无尘面前，抬起头看他，那是她之前从未尝试过的。

从前的她过于自卑，守着他给的点点关心，小心翼翼地，如临神祗一般看着他。

而如今，他于她而言，早已是陌生人。

“轩辕无尘，”倾苒泠然道“我待你已美景，你还我以离情。缘起缘灭皆如你所愿，尘梦掌心倾，从今以后，恩怨纠缠，冰冻霜凝。”

轩辕无尘听见倾苒的声音，竟不知要说些什么了。垂下头去，不敢再看倾苒的眸子。

终究是我害了你，可是，倾苒，告诉我该怎么做。该怎么救你。

忽然，轩辕无尘感觉到几股灵力从四周朝终南山而来。轩辕无尘心下一紧，抬脚便走了出去。

“无尘上仙，”却是水清浅同其他一众仙家，立于轩辕无尘身前，如临大敌。

轩辕无尘皱眉，他们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莫非是有人刻意为之？仔细思虑，便也明了。定是魔界在其中懂了手脚。

“水掌门，”轩辕无尘走上前，谦恭道“大驾光临，可有要事？”

“哼，”水清浅冷哼“我为什么而来，上仙会不知么？”

轩辕无尘低下了头，却仍在思虑该如何护得倾苒周全。

“怎么？上仙还不愿将那狐狸交出来么？”水清浅继续道“难道真要等六界被她搅得不安宁，您才肯么？”

“自然不会。”轩辕无尘眼中满是坚毅道“就算她让六界不得安宁，我也会护她周全。”

“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水清浅勃然大怒。“等到不可收拾时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倾苒在我这里的？”轩辕无尘不答反问。

水清浅面上浮现一丝犹豫。

刚刚她正在处理门中的事，一转身的功夫却发现桌子上却多了一张素笺，上面写着倾苒的行踪。

她正在犹豫该如何处理时，便见终南山方向一束强光直逼云霄，来不及多想，便匆匆赶来了。

可是这要怎么说。旁人会不会认为自己与魔界人有来往，会不会嘲笑自己的灵力让来人如临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