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心如死灰。

“轩辕无尘，人都说你是六界最温柔之人，可为何，你独独对我如此残忍？”

语罢，倾苒便昏死过去，汗珠顺着脸颊向下流着。

“倾苒！”尽管轩辕无尘知晓这药有多大毒性，见到倾苒失去意识，他却再也挺不住，冲上去抱住倾苒。

从袖中取出纯白色瓷瓶，急忙向倾苒口中倒去。

“倾苒，倾苒……”轩辕无尘抱着她，喃喃唤道。声音中满是疼惜。

悔意袭来，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怎么能如此对她，怎么能？

本以为倾苒可以醒来，不料，倾苒却一口鲜血喷涌上来，染红了素白的衣裙。

触目惊心。

轩辕无尘不禁慌了，毕竟霓雪中毒之后，从未有过呕血，倾苒这样，究竟是怎样？

紧紧皱眉，连呼吸都不敢。

突然，一阵白光发出，直逼云天。在轩辕无尘怀中的倾苒，在那一瞬间便显出了原型。

轩辕无尘颓然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不会的，不会的……”轩辕无尘喃喃道。

倾苒她，又一次重生了麽？

他，又杀了倾苒一次麽？自己信誓旦旦不伤害，结果却是两次害她丧命。

这，便是自己承诺过的保护她周全麽？

待倾苒再一次化作人形，陷入昏迷，轩辕无尘抱起倾苒，缓缓向她原本的房间走去。

将她放在床上，轩辕无尘内心久久无法平复。

回想起这些时日里发生的事，轩辕无尘能做的，就只是怪自己。

如果当初没相遇，如果相遇不曾动心，哪怕如果不曾赶走她。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说后悔。就像他没有勇气，说一句抱歉。

看着倾苒如此虚弱，感受着血脉在倾苒体内重铸，心如刀绞。

倾苒，若能重来一次，我定会送你回雾岚山。

既然我不能许你安稳，宁愿看你在别人的保护里幸福。

试问如今，他还有什么颜面再见倾苒。

抬脚走出倾苒房间，在门外久久徘徊着。

却说倾苒陷入昏迷中，久久不醒。

昏迷中，那是一片绝望的黑，倾苒在中，寻不到方向。

倾苒四处张望，却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是黑色。

“倾苒――”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这个女声很是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谁？”倾苒警惕看向周围，竟泛起了点点红光，甚是诡异。

“你不必管我是谁，你只需问问自己的心，你还是谁？”那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倾苒不解“我是倾苒。”

“呵呵，”那人却是笑了“你真的是么？你还记得自己麽？”

“三百年了，你还没想起来么？来吧，你该回来了。”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都听不懂……”倾苒捂着耳朵，歇斯底里。

“不懂麽？”那声音笑道“那我便让你看看。”

忽然，面前亮了一块，倾苒眯着眼瞧去，却是轩辕无尘的面孔，只是如今，倾苒却有些记不清他了。

“他是谁，你还记得吧？”

“他是谁？”倾苒紧紧皱眉，眼中慌乱地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何必如此欺骗自己呢，你分明是记得的。”

画面一转，是轩辕无尘与霓雪并肩而立，是她们相视而笑，是他们执手惯看风月。

而她呢？自始至终，轩辕无尘眼中都没有出现过她，哪怕只是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