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清影最近有点忙。
忙到没时间回画府。
不仅仅是因为女官政策刚刚起步,许多事情都要着手处理。
还有便是,曲客寒生病,属于画尹的那份工作。
有此,画清影都记不清这是第几个趴在桌子上渡过的夜晚。
一大早醒来,画清影感觉浑身酸痛,就像要散架了似的。
“大人。”言乐端着早茶。
习惯了言乐在身旁细心的服侍,画清影突然觉得自己离不得她了。
自然,画清影没回画府的几天,言乐也没回去。
还有便是,画清影有意培养言乐。
女官司职重要培养女官,言乐的能力不可置否。
“言乐,最近辛苦你了。”画清影接过冒着热气的茶水。
“大人言重了。”由于避嫌,言乐在司职府都称呼画清影为大人。
“今日你便回去吧,我手里的事也差不多了,最多明儿个就可以解决。”
“是。”言乐低眉应了一声。
入了晌午,太阳升了起来。
此时正是初春,太阳照到身上十分的暖和。
画清影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泡了杯花茶,偷的浮生半日闲。
画清影就这样坐在司职府的杏木下,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
“快点快点。”画清影坐的地方对着大门,正好看见两个人跑过。
画清影挑了挑眉。
司职府由于建得匆忙,位置选在了商业街上。
这一政策只是推行,而并未实施。
所以,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的人,以为这只是新搬来的人家。
“大人。”充当司职府管家一职的是为老妇人。姓李,画清影称她李婶。
“需要我去提醒他们吗?”李婶指了指人来人往的大街。
“无碍。”画清影笑了笑“不过他们这是怎么了?我来这有好几日了,都未曾见过这么热闹。”
“大人。”李婶咧嘴一笑。
“是幽王爷回来了啊!”
“哐当。”
洁白的骨瓷茶杯摔到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延陵……幽……回来了?”
……
当今皇帝有一弟一妹,均出自太后。
弟弟乃越国第一战神——延陵幽。
妹妹乃越国第一纨绔女子——延陵千里。
若问画清影对延陵幽的名字为什么会有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渊源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个月前……
一朝穿越,画清影落入了不明时空。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到这间屋子里的。
但是,画清影肯定,立在房门前的白衣男子十分的不高兴。
由他阴沉着的脸可以看出。
“来人。”男子侧头。
有侍女提着布袋前来。
“好了就快滚。”男子拎起布袋,就向画清影身上砸去。
画清影反应不及,额头被布袋角坚硬的地方砸出了一个血窟窿。
然而,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就这样,瞪大着眼睛,生生的要将眼前的这位男子刻入自己的脑中。
男子冷哼一声,抬脚离去。
男子走后,画清影打开了布袋。
却瞬间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细软,银票,金票,碎银,可不谓齐全。
画清影才不会认为这是刚才的那位男子好心,最多就是一点打发的银两,希望她不再纠缠。
诚然,画清影不是什么拥有高尚品德,高傲骨气的人——这是你给我的,不要白不要!
男子自然是延陵幽,幽王爷。
有此,画清影和那个人,算是结下了梁子。
两个月前,画清影听说皇上派幽王出征边远游牧民族。本以为起码得五个月才能结束战事,却不料才两个月的时间不到,延陵幽就胜利回归。
画清影撇了撇嘴,焦急的在房内走来走去。
怎么办才好?
第二次敲诈还在策划中,本来想在这几天内开工,没想到却被司职和生意上的事拌住了脚。
要知道,延陵幽的回程之日,可是敲竹杠的绝佳好时机啊!
错过了这个机会,下一次就不知何年何月才等得到了。 “大人这是在干嘛呢?”负责清扫的侍女扯了扯李婶的广袖。
“问这些无用的干嘛,大堂扫了吗,没事干了吗?”李婶怒目。
“没……有……”侍女瑟瑟发抖,怕是没想到平时好脾气的李婶会突然这样生气。
“还不快去!”
“是是。”侍女匆忙的福了个身,脚步匆忙的离去。
“哎,不对吗?”‘李婶’从脸上扯下一层东西,目光望向侍女离去的方向“言喜言喜,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凶?”
李婶脸上皱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细嫩的皮肤。
“不是告诉过你,李婶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吗?”一身劲装的少年从墙头落下,其动作之轻盈,竟是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没办法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温柔我做不来的。”少女吐舌,十分的乖巧。
“你……哎。”少年最终是叹了口气。
而,目光中,满是宠溺。
……
前院发生的事,画清影是不知道。
因为她此时在偏院苦苦构想各种敲延陵幽竹杠的方法。
最终,画清影左手捏拳,敲在了右手手掌上。
一丝阴险的笑容盛开在嘴角……
延陵幽,自然就是先前画清影忏悔自己时,提到的那位被敲了一大笔银子的倒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