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画氏女子,才华眼界不输我越国男儿,治理国家又有独特见解,特招入朝,为女官司职,居五品之列,俸为越国第一女官。其兄长——画尹商税减半,建女官司职府,以供画氏女官居住。钦此——”言乐捧着明黄的圣旨,一板一眼的念道“东家啊,这回赚大发了!”
“嗯。”画清影应了一声,心疼的看向她手上还没消的淤青“言乐,还疼吗?”
“什么?”见画清影盯着自己的手腕,言乐也低头看去“这个吗,不痛不痛。”
说完,乐颠颠的就走了。
画清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言乐的确是在御花园里失踪了,只不过,是被别人骗到御花园,再进行绑架。
那人,自然是太后。
太后允了画清影许多好处。
比如,不公开画清影的真实身份,以画尹之妹的身份入朝为官。
诚然,先前画清影认为的鸿门宴,只不过是为了考核她的登台戏。
不得不说,太后一心推行女官政策,在古代,简直是闻所未闻,惊骇世俗!
正因如此,这条道路有多么艰难,可想而知。
画清影为人谨慎,这也是太后选中她的原因之一。
揉了揉眼角,画清影长叹一声。
“吱嘎。”曲客寒的房门开了一条小缝。
画清影看了过去。
没过多久,就探出了一颗脑袋。
那脑袋鬼鬼祟祟的,像极了好行偷鸡摸狗之事的人。
画清影摇了摇头。
“言喜,过来。”
那人一惊,身子顿时僵硬。
缓缓的扭过头来。
言喜一张脸上交织着各种表情,有高兴,有惊慌,有生气,有伤心……还有几种是画清影认不出来的。
“鬼鬼祟祟的干嘛?”画清影起身走向他。
得了,你不过来,我过去就是。
“画东家……没事!”言喜突然护住了身后的房门。
这样的反应……傻子都知道有事好吗?
画清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言乐,你怎么在这?”
画清影的手指向言喜的身后。
而画清影的另一只手就在言喜扭头的瞬间飞快的落下。
一记手刀,言喜光荣倒地。
收拾好在地上躺尸的这位,画清影这才走入了曲客寒的房里。
曲客寒给画清影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丝不苟,精明简洁。
何时他曲客寒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需要脸色发白的躺在床上让人伺候?
连生病了都没人相信?
画清影脚步艰难的退出了房间。
轻轻的掩上房门。
“快叫郎中,快叫郎中!”
画清影的叫声在清晨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画东家,曲东家这是旧疾了。先前没治好的病,如今落下了病根,怕是治不好了。”郎中是个老郎中,也算是越京小有名气的郎中。
“会危及性命吗?”画清影此时的脸色也不见好,其苍白程度可以和床上躺着的曲客寒相比。
“不会不会,顶多就是每年犯病的时候躺他个几天个把月的。”老郎中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须。
“……”几天个把月?
“送先生出去吧。”画清影摆了摆手。
老郎中走了,言喜还在昏迷中,言乐那丫头准是又跑出府了。
此时,整个房间里就只有画清影,还有躺在床上的曲客寒。
曲客寒服了药,睡得似乎是比先前舒坦了。
脸色也慢慢的恢复红润,比起先前要死不活的模样不知好了多少倍。
画清影撇了撇嘴。
曲客寒给她一种熟悉感,并不是相貌上的,而是从感觉上的。
脑海中浮现出曲客寒的笑容。
……曾经也有过那么一个人,对她温柔的笑过。
苦笑一声。
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破事了,还想它干什么。
“曲客寒。”
画清影单膝跪地,手竖立三指。
“我画清影在此发誓,从今以后,尊重你的决定,真正做到平起平坐。允你保留底线隐瞒秘密。”
“事无巨细。”
为什么要要求别人什么都不许瞒着自己,而自己却处处瞒着别人?
这样做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画清影起身,拂了拂膝间的灰尘,大步走了出去。
画清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床上的曲客寒却睁开了眼。
扫视四周。
“言乐。”曲客寒的声音里带着沙哑。
“曲东家。”从屏风后绕出来一为妙龄少女,不是言乐又是谁?
“言喜在哪?”
“被画东家打晕了。”言乐低眼回答,语气甚是恭敬。
“去找盆水把他泼醒。”曲客寒皱了皱眉。
“还有,告诉他,下次再自作主张,就把他调去画东家的房里做小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