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睡意未尽的林涛,翻身起床,表针仿佛已停了,没有了声音,耐不住床被余温的传递,起来后更是清新,一天的倦意,深深地压在了低谷里......一刹那间,心镜酷恶到了极限。
哗哗哗--,洗手间里流水声,林涛用手洗了把脸,拿起旁边的毛巾马马虎虎的把脸擦干,林涛这间屋子是他租下来的一间楼房,这是一间西式的屋子:
壁炉上面,横挂一幅复制的油画,两只式样不同安舒则一的大沙发,八字分开,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黑白色的衣服裤子,对面是雨过天晴的花瓶里,插几枝尚未全开的腊梅。
墙下是一只茶几,两把有矮矮的靠背的椅子。中央一张圆桌,四把圆椅围着。地板上铺着地毯。光线从两个又高又宽的窗台间射进来,全室很够明亮了。右壁偏前的一只挂钟,滴答滴答奏出轻巧温和的调子。
林涛伸了伸懒腰,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包烟点燃,烟雾袅袅生气,他眯了眯眼睛慢慢吐出烟雾,若有所思,究竟谁才是凶手呢?约莫两三秒的功夫他转身走向了窗户.
窗外密林一般崛起的群楼,魁伟如南方的榕树,挺拔似北方的白杨,雪杉一般洁白,修竹一般鲜绿,金黄的如同深秋的银杏,曙红的,又如同暮春时节繁花满树的木棉……
他瞭了一眼手表的时针和分针,8:00整,林涛的脸变的严肃起来,他将夹在手指中间的烟又深深的吸上一口,皱起眉头,转身将烟熄灭在了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里,随即拿起沙发上的一件白色的衬衣搭在肩上,哐当一声门锁上了。
只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回荡在封闭的楼中,渐行渐远......
他开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流在深冬的风里,宽阔的柏油路上,样式繁多的小汽车穿梭往来,像一条彩色的河在流动,又堵车了.
最近几年的城市发展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道路越来越宽敞,而道路却越来越不顺畅,看来要等一会才能过去了,林涛倚靠在驾驶位置上,两手交叉在怀,静静的看着前面的车。
半小时后前面的车子终于牦牛般的移动了几下,林涛坐直身子,手持方向盘,跟在后面。汽车从平坦的柏油路直下了土石路,车子在颠簸中前进。
伴随着一阵尘土飞扬,林涛的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了村庄的附近,下了车,林涛看了看村子的右面的密林,他低下头,从密林的空隙中发现了一个茅草屋在林中含羞伫立。
林涛,抬手看了看手表,下了车,手提一个方形的黑色提包径直朝向邓村里走去。
邓辉家距离村外大约有五分钟的路程,这是一个破旧了的木门,林涛打开门,他将两扇门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院内的陈设非常简单,院内一口大缸靠在墙院的南面的角落里,林涛走了过去,缸内空荡荡的,深深的缸底落满了岁月的尘埃.
临近大缸的是一些旧的农具,每个农具上都沾满了凝固了的泥土,林涛随便找了一个石块敲了敲农具上的泥土,实在是坚硬,看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了。
他走了过去,缸底露出了一片比缸的颜色更深的墨迹般的东西。这是什么?林涛心理想。
他放下扫把,打开提包,找出了一条长钩子状的东西,将钩子下到缸底,小心翼翼的刮下一点缸底的不明物,将他收集在证物袋子里.
做完这些,林涛一边拿起放大镜观察地面,一边挪动着身体,从屋门口到院子门口.
在院落的右面一块泥土地上张满了各种各样的草,给这间简陋的院子增添了一道风景,他驻足望了望那些不起眼的草,眼睛眯起来,然而他没有走向那里,而是径直走向了那间阴森的屋子。
门原本是反锁的,治安局在接到案子的当天照了照片后,为了方便查案,于是配了把钥匙将门锁打开了,林涛不慌不忙的拿出预备好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条农家常用的麻绳,望了望绳子下面干干净净的地面,林涛若有所思,过了许久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屋子静的可怕,依然只有墙上的换气风扇在发着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睁开了眼睛,左手拿着提包走出了屋子,将房门锁好,看了看手表,11点了,阳光刺的人眼睛痛,林涛用手遮住了他不太适应的阳光,走出院落。
他眉头紧锁,刚走出几步遇到了一位老人,约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肩上扛着锄头,林涛上前打招呼。
“大娘,刚从地里回来啊。”
“嗯,中午了,回来吃口饭。”老人笑起来满面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露出一口洁白的的牙齿参差不齐。
“大娘您贵姓啊?”
“我姓李。”
“奥,李大娘啊,我能问您点事吗。”李峰侧着头笑着问她。
“奥,可以啊。那你就来我家问我吧,也正好中午了。这么热的天儿,去那里喝口水再说。”李大娘说。
林涛不再推辞,这样的安排在合理不过了。
“好,都听您哒。”林涛露出了笑容。
两个人一前一后几分钟便到了李大娘家,比起邓辉家房子李大娘的房子显得更加简陋,泥土做的墙和房子,除了简单的农具以外,剩下的就是墙角边高高堆起的柴草.
林涛远远看见柴草后面有人的影子,他低了低头,随着李大娘进了屋子。李大娘从橱柜里掏出一个杯子倒了杯水递给了李峰。
“大娘您坐,别忙乎了。”
“家里不富裕,你就问吧,我住在这里大半辈子了,村里的大半的事我都知道。”
“大娘我想问问你,邓辉是本地人吗?”
“对,他是本地人,从小我看着他长大的,他还有个姐姐,叫邓慧,他们的妈妈生了邓辉后就难产死掉了,父亲在外地务工听所是摔死的,自从那以后他和他姐姐相依为命,这俩孩子命苦啊。”说着李大娘的眼窝深深的陷下去,露出一丝怜悯之情。
“他死了,他老婆孩子去哪里啦?”
“好像去他娘家啦......”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客气话,喝过水后,林涛拜别了李大娘,走到屋外,林涛朝着草垛那边看了一眼,没说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