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尽管及时地反应过来,但这并不表示二郎神就没有危险。正常人在梦境中梦到从高空摔落,醒来后也会因为恐惧而感到没有精气,纵然三两天内便可无事但却也是伤了一个人的神魂;更不要说在这等人为的幻境中摔落,很有可能就此重创神魂,自此之后整个人浑浑噩噩,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来人用心可谓是阴险至极……
“不动明王大,法印,现!九重宝塔护我真身。”二郎神曾与牢房隔壁的刘半仙讨论过神鬼之说,更是借助刘半仙之手与天牢隐晦之处,见过那世俗所说的鬼魂,也算明白在这大千世界中存在着些许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过当时刘半仙曾说,这世上虽有鬼怪但人身上却有九重宝塔,只要身上的九重宝塔不灭这些小鬼就难以作恶,更不要说上身作祟了。或许是刘半仙料到什么也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刘半仙再将九重宝塔的故事告诉二郎神后,更是教授了一些所谓的明王法印教给二郎神,说这是驱动九重宝塔的手法。那个时候因为看到鬼魂兴趣大涨,二郎神倒也是借此机会好好的学习了一番神鬼之说,到了如今回想起来,二郎神那还管得上真假立马动手。
刘半仙倒也没有欺骗二郎神,随着不动明王法印的掐动,二郎神感觉自身所处的幻境产生了一丝扭曲,一座五光十色的九重宝塔隐隐将整个幻境罩住,与此同时在幻境中下落的势头也被一股力量制止,二郎神整个身体就这样诡异的悬浮在幻境里。
“不愧是皇室嫡系,流着你家老祖最纯正的血液,比那吴峰你强了不少,但不要以为有着地摊货的不动明王印,老夫就奈何不了你!万千血海,万鬼齐哭。”感受到幻境中的变化,一只巨手从天际压了过来,原本因为二郎神九重宝塔而扭曲的幻境瞬间变得支离破碎,而以二郎神身躯凝练出的九重宝塔,更是在这股擎天之力下荡然无存。
“天要灭我,我便逆天,地要藏我,我便毁地,人要杀我,我岂会任人为之!”随着九重宝塔的湮灭,二郎神立马感到事前由不动明王印凝聚的力量在急速消损,不过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难道我二郎神就要任由他人来泯灭,纵然二郎神没有实力打破来人设下的幻境,但这幻境的基础却是二郎神的梦境。既然是二郎神自己的梦境,那么二郎神从某些角度来说便是这幻境的主人,而二郎神需要面对的也并不是来人,而是自己的本心。
随着新的幻境成型,漫天血海掀起百丈血浪向着二郎神奔涌而来,血浪之间鬼影飘曳。
但已经明白过来的二郎神,纵然身处万丈血海之中,其身心却如那血海磐石般稳坐其中,任由血海巨浪万千鬼影来袭,唯独本心不变,唯独心念不变。
“太师曾云:身正则心正,心正则神正,神正则万法不侵。”回想起早年读过的奇文异志,一段华太师所写的话语深深地烙进二郎神的心坎。
忽然,幻境再变,血海平复,万鬼从生,修罗夜叉,恶魔妖怪四面环绕,一幅幅狰狞的面庞出现在二郎神面前,嗜血的尖牙在血海的掩映下发出阵阵寒光。
二郎神毅然不动,生生地压住心中的念头,紧守本心。
忽然,幻境又是一变,宛如人间极乐,美女如云,莺歌曼舞,秘,穴之处若隐若现,飘带阑珊。
“自古英雄空余梦,却落入这美人怀中,却不知这才是真正的凶险之地。”二郎神面对眼前的镜像,不由的露出一丝藐视,不过很快又死死地守住本心,因为新的幻象再起。
血海沸腾,刀山,尸海,枪林,箭雨,断手,断腿,宛如身处于天地杀戮场内。
“一将功成万骨枯,吾立志成为一代圣皇,在吾之统领下,兵祸必定,兵伐必清,你等安心。”压制住本心的嗜血,二郎神冷冷望着眼前的尸山血海,默默的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这一方天地在听到了二郎神的誓言后,默默地选择的退让,不过在这个时候一股尸臭却冲入二郎神的鼻腔,只见自身血肉糜烂,爬满了蝇蚊蛆虫,森森白骨隐约可见,专心的痛楚传遍二郎神的心头。
对此二郎神依旧紧守心台,心中再次明悟心中最后一丝恐惧尽去。
“古来自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日我以我之血肉养你等生息,要便拿去吧,又有何为!”就在二郎神明悟的那一刻,血海之底发出一声谢特嘶地的呐喊,万千血海自二郎神脚下分开,一尊血海巨佛出现在二郎神眼前,佛像并非佛家所言仁慈重爱,反倒如那地狱十八层的恶鬼狰狞无常。
“小鬼岂能成佛,如果佛如此好成,这世间无一不是佛了,就不要在我心中作祟,给我散了!”生死一悟,世间万象岂能迷惑二郎神的本心,血海巨佛应声而倒,宛如玻璃破碎一般落入血海之中,在翻腾的血海之中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呼……”从睡梦中醒来,二郎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梦境之中的凶险,二郎神不由的摸了摸额头摒出的汗水。
“小鬼无度,来人已经因你崩溃他的道心而亡,早些睡吧。有事明天再说!”就在二郎神睁眼的同时,一段细若蚊音的传话钻入二郎神的耳膜。
“小鬼无度。”月光通过天窗映在二郎神稚嫩的脸颊上,多出了一份淡淡的。
雪花纷纷地下着,直至午后太阳方才从云端露出半个头,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个好兆头,毕竟有阳光的日子总比那阴风满地吹来的好。
在午日阳光的照耀下,屋檐边的冰棱慢慢消融,最终化成滴滴寒水滚落,天牢一个阴暗的角落,一个男子赤裸上身任由着寒水滴在背上,而其手上则拿着一本快翻烂的书卷默默地读着。
如果有人从近处看男子的脸,会发现此人与当今九州霸主长的极象,眉宇间的那份清明更是象极了一代中兴之主吴盛元。
“穆唤还在看书呢?这么样,感觉是不是浑身燥热无比,腹中还有一股饱腹感,甚至有些许涨的感觉。”就在二郎神低头看书的同时,对面牢房一名枯瘦的老人,掀开原先盖在身上的稻草,饶有趣味的望着正在利用冰水降温的二郎神。
“李老你是如何知道我的情况的?”在天牢待了这么久,二郎神明白的第一个道理便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相信的人只有自己,想要掌握自己命运就先要把握住自己’
纵然昨晚李老传音给自己,但这并不代表了李老会毫无保留的帮助自己。如果要帮昨晚便帮了,而不是等到自己与阴魂大战一场之后。
“你昨夜崩溃了阴魂的道心,使之阴魂崩溃,要知道阴魂乃是修士修炼的根本。正所谓‘白日无影午夜无形’,阴魂乃是天地元气的集合。一名修士想要熔炼出属于自己的阴魂,并借此夜游伤人,至少需要在此道上意淫十数个寒暑,而像你昨夜遇到的阴魂已经拥有了操控梦境的能力,也就是说此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夜游天宇的巅峰。不过随着其道心的崩溃,阴魂之中积累的元气,自热而然就留在你体内,如若你无法化解这股元气,你迟早会因为这股元气冲体而亡。”徐徐地摸着花白的胡子,李老望向二郎神的眼神饶是一番趣味。
“老爷子,鬼神之说我看的多了去了,还真没听说过什么阴魂,游神的说法。”一项无缘与正统的修炼之道,直到如今吴辰的修炼还止步于练练筋骨地层次,此次趁着与李老爷子谈话的机会,二郎神自然不会放过学习的机会。
“穆唤,你可不老实。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阴魂,夜游一流并非仅仅存在于聊斋异志之中,不过却又与这个社会相隔甚远。记住一句话,什么层次看什么层次的事,你如今不过是一介囚徒,这种东西离你的层次太远,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实际上陛下不让你修习武艺,无不是从另外一方面保护你。这里有一本拳法,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其中打坐练气磨筋炼骨的方法,却可以解你如今的状况,你好自为之吧!”也不知道李老从哪里摸出一本素黄色的小册子,隔着走道栅栏丢给二郎神,在丢给二郎神之后李老也没表示什么卷了卷袖子继续睡觉。
李老与二郎神对过住了七八年,从感情来说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何尝不是如自己的亲孙一般亲切。但是如今二郎神的处境着实危险,每走错一步都会遭到灭顶之灾,而对于没有丝毫资本的二郎神而言,一步走错的后果那绝对是不是二郎神所可以承担的,因此在很多的时候李老不得不抱着第三者的角度看二郎神的事情,也唯独这般方才能够更好的保护好二郎神。
“多谢李老。”纵然李老未将二郎神心中的疑惑解开,但当看到递过来的素黄色小册,二郎神的脸颊上不由露出一份欣喜。
自八岁起吴辰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被游离与正统之外,这对于一个急切成长,誓为自己母亲洗清冤屈的少年来说,这是一种何等磨难。而今天李老却给二郎神指明了一条通向正统的道路,不管此事的背后是否另有计较,但单单为此二郎神也是从内心感激李老。
作为一名皇室的嫡系成员,二郎神何尝不知道这种素黄色‘素金纸’的昂贵,一本用素金纸编制出来的典籍,又岂能真如李老所说的那样,只是用以打坐练气磨筋炼骨?想到这里二郎神被压抑了好多年的心不由解开,脸上的欣喜之色越发浓郁。
“咳咳……”就在二郎神一边暗地欣喜不已的同时,李老那宛如老鸦般的咳嗽声从对面牢房传了过来,在听闻咳嗽声后二郎神浑身不由一个激灵,当即将捧在手中的典籍藏了起来,只待天色昏暗起来再找机会翻阅。
天色慢慢得昏暗下去,天牢中用于阻隔通道的玄铁大门落下,整个天牢都陷入了夜色之中。直到原先用于取暖的篝火,熄灭了最后一丝火苗,二郎神方才从稻草丛中翻出了那本由素金纸制成的拳谱,借着天窗透下来的光线看了起来。
雪后的月夜是明亮的,但当月光透过高高地天窗照到纸张上的时候,却远远不能满足阅读的条件,不过再大的苦都吃过,这点困苦岂能挡住二郎神走向正统的决心。
翻开拳谱,南山寿宗拳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赫然印与纸上,单单是看这五个字就令人感到一股磅礴之气溶于其中,令人心神不由为之一震.
“哈…哈…”一声声低吼从喉咙中传出,一拳一式间俨然透出一股龙威虎猛的韵味。奈何有这般天翻地覆脱变,在武道宗师眼中二郎神依旧弱的可怜,但不管如何只要有进步就是好的,哪怕是一丁半点的进步,对于如今的二郎神也是一种希望。
“这一个月穆唤有进步啊!以你如今的气力对付三四个普通人倒是足够,但面对真正的修炼者对方一根手指就可以按死你。”看着二郎神这一个月来的进步,李老忍不住对二郎神的天资赞叹不已。
纵然因崩溃阴魂的道心,二郎神从中可以汲取了足够的天地元气用于修炼,但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摸到武道的门槛却也不容易。
“的确!对付三四个普通人有什么用,那些释迦门人那个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个月来的能取得如此显著地成效,对于一名尚且涉世不深的少年来说,的确是一件值得赞许的事,但被李老怎么一说二郎神不由觉得心口一凉。自己修炼一个月可以能取得如此显著地成功,那些修炼十年,一个甲子,甚至于深修百年的修士那又将是何等威武。
“穆唤,你要知道龙游大海,鹏入云霄,这不过是一条污水沟。你是龙是鹏,自然不会一辈子困在这里,但如果你不是,哈哈……”看到二郎神非但没有回应自己的话,反倒是陷入回忆与思索之中,李老自觉无趣撩了撩身边的稻草扭头睡了过去,阴暗的光线下只剩下二郎神一人在哪里站着
“叮铃铃……”铁链条摩地的声响从走道的一头响起,伴随而来的是狱卒那若有若无的叫喊声。
“拽什么拽,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抽风吧!整天胡言乱语,这牢中冤死的人儿多着去了,要抓鬼有的你抓了?看到没有,这号子里住的叫刘半仙,半仙我呸!不还是窝在这阴天暗地的牢子里。给老子我进去。”顺着狱卒粗暴的话语,一个头发散乱,全身邋遢的男子在狱卒的推推攘攘走进牢房。
从来人虚浮的脚步来看,此人在狱卒的手中没少吃过苦头。臀部淤黑的血迹更是令众牢犯,回想起当初入狱时吃下的那一百杀威棒,每每想到此这屁股还是有点痛。
“你吖的,以后就给我乖点,不然还有你受的呢?最近天字号没房间了,你就先在这里窝几天?”官营的狱卒走道二郎神号子前,拿出钥匙将拴在门栏上的锁链解了下来,不用说二郎神的号子算是来新人了。
“公子,你也甭不乐意,这天字号的单间除你之外都是一帮老东西,老怪物,这家伙要是住进去没个几天就得疯掉,先让他在你这窝两天,隔个有了坑再让他走。”官营大人敢对新来的用狠,一则来人没什么背景同时又犯了重案,二则杀杀来人的威风,毕竟能进这天牢的都是一些狠角色,不压下不行。反过来对牢中的老人,官营这一阶级的狱卒也不敢逼得太紧,毕竟在这牢中关而不杀的没一个是嫩茬。
“赵大官营,瞧你说的,能让新来的兄弟住我这里是我的福气,我一定会让他知道我们天字号的规矩,绝不给他惹事的机会。”二郎神是看不惯这帮欺软怕硬的狱卒,但怎么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在这阴天混地的天牢中这帮子狱卒就是小鬼,不想生事的二郎神自然是要说上几句好话。
“公子客气了,这天冷,这坛花雕公子拿去暖暖身子,这号子里多了一个人也是个麻烦事!”二郎神这么说都是当今圣上的子嗣,再不济骨子里流的也是皇室的血,再说指不定什么时候翻了身。所以一般情况下官营也不会为难与他,看到狱卒在一旁安置犯人的床位,赵官营当即从衣袖中摸出一小坛花雕塞给二郎神。
“那就多谢官营大人,人就先放在我这里,我保证他不会有惹事的机会!”二郎神在接过一小坛花雕的当口欠了欠身,将位置让出来供后面扛男子的狱卒进来。
“放在公子这里我们几个放心,你们几个利索点,公子还要休息。”天牢单间的格局基本一致,一张床一张木桌,一堆杂草,也正是这般简陋的环境,一年到头冻死几个人也不是大事,男子睡在床上是不可能的,一捆杂草打底一铺也就算是一张新的床位。
“都这天了,还有什么犯人不好等到明年再审,搞得几位怎么劳累。”撑着狱卒收拾东西的关口,二郎神不由得向赵官营打听起来人的事,毕竟一个半死不活的陌生人睡在自己身边,听起来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更不要说一个月前二郎神刚刚经历了一场暗杀,由不得二郎神不小心。
“公子你这是不知道啊,在离金城往东三百里地的地方有一座‘黄石山’,当地自古就有黄石山中有不死奇人的传闻。今年黄石府尹传来消息说,那黄石山中反季节出现千亩荷塘,在这白雪皑皑的冬天出现夏日方才有的荷花你说怪不怪?这件事传到朝中绝大部分大人说是祥瑞,也有少许大人说那是妖怪作祟,但不管怎么样陛下对这件事看的很重。而就在这个时候京城中出了一个‘黄石山人'的道士,其算卦看风水的本领被人吹的神乎其神,而就在所有人将黄石山中的景象称之为圣景的同时,这个黄石山人却说那是妖孽,说是那黄石山中的老妖出来作祟,你说这不是在扇陛下的面子吗?后来又听闻此人擅闯皇城,最后就被下放下来了,具体的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别看这帮子狱卒整天凶神恶煞的,但骨子里对神神叨叨的东西却是异常敏感。
“殊不知此人擅闯皇宫的原因?”望着满脸血迹的黄石山人,二郎神横看竖看此人也不像是个糊涂人,为此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那谁知道,你看看那帮顶着造反罪名的,又有几个真正的造反的,那还不是朝堂的手段。”官营在小也是官,当权者的意思还是能够揣测一二,其实这种事大家都明白,不过就是没人挑明罢了。
“赵官营,全部弄好了!”将黄石山人安放好,看到赵官营正在和二郎神聊天,一众狱卒只好在一旁候着待赵官营说完方才插进来。
“既然几位哥哥弄好了,那我就不打搅官营大人的时间了?”听到狱卒门说话,二郎神客气的说了一句。
“不打扰,不打扰,事既然完了那我也不多留了。”撇了一眼躺在号子里的黄石山人,赵官营一边锁着链条,一边搭着二郎神的话。
“哎,你也正是的,瞧瞧被打成这个样子,爹妈不知道疼的。”看到狱卒正要离开,二郎神回转身子下了石梯,取了瓦罐布锦走到躺下便昏死过去的黄石山人身旁,撩开头发替黄石山人擦拭起来。
毕竟都是天涯沦落人,二郎神又如何忍心看着黄石山人一个人躺在那里,殊不知二郎神今日的举动在半年之后竟救了二郎神一命
“瞧瞧,这脸被打的连亲娘都认不得,这到底遭了这么罪?”
二郎神用沾了清水的布锦,小心翼翼地将男子脸上的血迹擦去,望着那张血迹渐去而露出的脸庞,二郎神心脏猛的一缩。
眼前的场景,着实令人胆寒,男子整一张阴阳脸,左边的脸颊深黑宛如木乃伊的皮肤一般生硬,右边的脸颊粉嫩宛如少女的肌肤般富有弹性。
“这人是遭天谴了吧,长成这个样子。”望着这张泾渭分明的阴阳怪脸,不知为何二郎神想到了‘天谴’二字。
这也没办法?谁让这种异样的脸蛋在现实中是很难间呢,不过在聊斋异志之中却是屡见不鲜,每每到此书中都会来一句“此乃天谴!”,借此告诉世人什么是恶什么是美,扯远了!
“咳……!咳咳……!水,给我水!”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半夜时分,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黄石山人只感到肺腑之中如火烧一般,但偏偏身子却冷的发硬,一个人的脑子也因此变得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