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雪白晳的小脸清冷，一双美眸清澈如水。

眼眸冷冷地看向斜对面的顾清麦，她的模样让顾清麦不由得想起穆城雪的母亲，两人不单单是模样相似，就连冷漠地看着人的时候都出奇地像是母体和影子一样，清冷地看着你，眼瞳里却没有倒映着你的影子。

似乎把全世界都不放在眼中。

“怎么，难道还是我说错了？”顾清麦顿时暴躁了起来，抬起手指着穆城雪大声地吼。

“够了！嫌丢人丢得不够是不是！”一旁的穆炀突然发话了，脸色阴沉得不能直视，突然站起来，暴躁地踢了一下身后的椅子，动作使得一旁刚想起来大骂穆城雪的穆倾岚吓了一跳，脾气立马就焉下去了。

穆城雪站起身，“我还有......”

“能有什么事？”话刚说一半，便被穆炀给打断了。

穆炀在包厢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就连嫁到穆家多年的顾清麦也从没看过他这么暴怒的一面，顿时都乖顺地坐在位子上，眼睛却狠狠地瞪着穆城雪。

穆谨行全程都看着穆城雪，眉紧紧地皱着，就是没有说一句话。

穆炀又来回踱步了一会儿，这才重新走到穆城雪面前，抬手指了指她，似乎想开口说什么，数秒之后才又放下手转身不看她。

“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穆炀对着坐在座位上的顾清麦说了一句话，顾清麦一愣，随即站起来，示意着一旁的儿子和女儿跟着自己离开。

“爸爸......”穆倾岚还想说什么，但突然想到什么，立马笑了笑，很乖巧地站起来跟着顾清麦出去了。

穆谨行是想留下来的，但在接触到穆炀暴怒的眸光时，也跟着起身出去了。

“你这几个月都住在哪？”在他们都离开之后，穆炀突然喝了一杯水，将火气压了压，这才缓缓开口。

穆城雪没有要重新坐下去的意思，听完他的话也是抿了抿唇，许久才开口：“朋友家。”

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无论在穆倾岚面前如何失去理智说了什么话，穆城雪心里还是很尊重他的。

无非是很正常的回答，穆炀却又突然动怒了，直接将一旁的公文包扯过来，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粗鲁地扔到穆城雪面前。

穆城雪的视线从远处收回来，看向了桌子上的信封，里面的照片因为穆炀的动作都洒了出来。

她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弯腰拿过桌子上的照片，上面的两个人赫然是她和席纪渊！

看背景就知道，这是在席纪渊公寓外面，碰巧就是几天前雪初下的时候，照片上的两人很亲密，拥抱的......亲吻的......

不可否认，这相片抓拍地很好，穆城雪记得两人并没有亲吻，而因为角度问题这样的照片就硬生生地摆在自己的父亲面前。

本以为穆炀是因为照片误认为她在交往而生气，虽说她和席纪渊现在的关系确实是不明不白，好吧，这不是重点。

穆城雪虽然脸色还是淡淡的，但内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有点高兴，所以，自己的父亲现在是懂得为自己操心了是吗？

“不是这样的......”她抿了抿唇，这才斟酌好话语想开口解释。

“不是这样是哪样？别忘了你姓穆！我堂堂穆家还养不起你了？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你母亲离开了难道错就在我了？我也说了让你完成学业，你竟然给我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好在现在身份没被外界知道，还好......”

穆炀似乎是太生气了，说出的话让穆城雪原本雀跃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什么叫伤风败俗？如何才称得上伤风败俗？

还有，母亲死了错不在他，那是身为女儿的她吗？她从没怪过他，他却一直认为自己是因为母亲而对穆家人怀恨在心？

穆城雪从没像此刻一样，对自己的父亲这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