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纪渊是一个几乎没有情绪的人,冷淡的身世造就了他冷淡的性格,似乎对任何东西都抱着不在乎的态度,从来都没有那件事或者哪个人会让他弥足珍贵着。
他从不懂得什么是紧张,而现在这个情况,他伸出自己的手,却是在还没有碰到睡着的人是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的唇紧抿着,脸色颇为严肃,不同于往日的冷淡,这就是......所谓的紧张吗?
就在他突然出神的时候,床沿的人突然动了动,呢喃了一声,头也迷迷糊糊地抬了起来。
在看到床上坐着的人时,穆城雪原本沉沉的睡意顿时消了大半,在经过0.01秒的脑细胞过滤之后,她猛地站起来,弯腰将手伸向了他的额头。
席纪渊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虽然心微微震撼着,但表面依旧平静。
看着穆城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摸摸她的,在发现温度正常的时候她才突然呼出一口。这个动作,不是她第一次做过,就在几天前,她说出那些话之前,在人民广场上,在他头部沉重的时候,她也这样摸住他的额头。
但是还没等他想太多,穆城雪突然又紧张起来,甚至紧张到不知所措。好一会儿,穆城雪才拿起床边矮柜上放着的药片和水杯,递给了他。
可是就在他拿着药片,刚要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时,她突然缩回手,将杯子凑到自己的嘴边蹭了蹭,在尝到水温之后,她的俏眉突然皱了皱,显然很不满意现在水杯中水的温度。
连忙看向床上的人,见他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穆城雪突然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水太凉了,我再重新出去倒一杯。”
说完连忙转身走向门口的方向,打开门,出去了,席纪渊见她光着脚在光滑的地板上走着,突然皱起了眉头。眼睛望向了手上的药片,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她是有多着急呢?所以才会在看到自己醒来的第一时间很是着急地将药塞到自己手里。
不一会儿,穆城雪回来了,待她走近,他依稀可以看到她手中盛着半杯水的水杯冒着些许热气。
小嘴就着杯沿喝了一小口水,在再一次确定水温之后,穆城雪才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坐在床上的他。
席纪渊脸色依旧淡淡地,但心里却止不住颤抖着。将她手中的水杯接过,他把手中的药片仰头倒进嘴里,这才就着她刚刚喝过水的地方将水杯中的水一口饮完。
穆城雪倒是没有发现这一细节,只是坐在了床边,看着他把药吃下之后,才开口紧张地问道:“感觉怎么样了?药很苦吧,但是吃下去头才不至于那么痛。”
席纪渊突然眼光灼灼地看向她,对于他来说,吃药仅仅是把药吃下去而已,可是她却比自己更加在乎着。而他记得没错的话,从刚刚到现在自己都还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她却清楚地知道着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
穆城雪被她这么看着,突然想起自己才刚刚睡醒,虽然还不至于蓬头垢面,但好歹头发有多蓬乱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尴尬地伸手扒了扒自己凌乱的长发。这时床上的人突然开口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许是他受伤昏迷刚刚醒来的缘故,他的声线依旧喑哑着,带着浓重的惺忪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