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方对郑荣周围的人进行筛选，觉得有可疑的人，但是都有不在场证明。

经过对废弃工厂附近的酒吧、餐饮店或饭店排查，证实郑荣曾在酒吧喝酒，而且喝醉与其他客人发生了争执。

监控录像显示，有一个男人帮郑荣结了帐，并给客人赔不是，当时快11点了。

警方立刻找到了那个男人问话，可对方承认自己是郑荣初中同学，帮个忙而已。但他否认杀人，坚决称自己只是送郑荣出了酒吧。

警方有这样一段记录:

问:见到死者当时醉酒、意识模糊，作为同学为何不采取措施？

答:并非很熟，帮他结账已是仁至义尽。

由于死者的同学没有不在场证明，警方认为他是嫌犯。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只好放人。

负责此案的周浩，认为此案不简单。（可能是注意到了手势）

周浩带领几个警员，对郑荣的家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并结合了别人的评价，分析出郑荣的性格。

现在这张略输文采的性格分析正被顾失望大声朗读:

“死者高中文凭，工作是亲人帮忙得到，为人懒散、吝啬，非常不受同事的欢迎，每天下班都要去喝酒……”

我不得不插了一句嘴:“这拟题人估计也是高中没毕业，这哪是性格分析，是他人评价吧……”

顾失望斜眼瞪了瞪我，继续读到:“凶手一定是了解死者喝酒的习惯，在观察很久后动手的。这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

这时顾失望话锋一转，自言自语道:“读了半天，都是废话啊……”

看出了他的嫌弃，陈瞳摇了摇头，说:“这些调查很有必要，因为当时只发生了这一起，需要考虑很多。如果以现在的视角来看，自然一眼就知道有预谋。”

我接过顾失望递回来的纸，留意了下日期，是4月7日。也就是说一个星期后，案情仍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之所以这么难，是因为这个郑荣欠了很多债。”顾失望眼神转向陈瞳，我立刻凑过去看被她纤长手指夹着的文件。

上面大概是说，郑荣死了哪些人会受益。虽然明明应该怀疑哪个嫌疑人可能作案，但是不由自主偏袒起凶手来。

这个郑荣欠债不还，滋事斗殴，骚扰女同事，等等，遭到很多人愤恨。

由于嫌疑人的排查难度很大，治安只好重新把着眼点放在案发现场。

死者脸上的记号笔痕迹，经过分析，是很普通的，在任何市场都能买到一样的笔。绑死者手的麻绳也是。

对于那个手势，没有明确的解释。不过负责此案的周浩写道:手势是关键。

看到这里，我觉得天蝎域真够了不起的，像他们这样，别人的隐私都可以一览无遗。

直到后来我更加恐惧隐私的泄露。因为没过多少年，不只是机构机关、监察机构、治安局，还包括学校、超市、个人住宅、企业，都拥有电脑，和互联网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这世界将没有隐私的存在，每个人都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下。

那时的我，在赞叹多么了不起的时候，也稍微理解了治安这个职业。

死者从酒吧到工厂的方向，和回家的方向完全相反。

但是上面希望这宗离奇杀人案快点结束，于是辩解道，当时死者意识不清，走错也是正常的。

在即将结案的时候，转折发生了。同样死法、同样被画上十字、同样摆出手势的死者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