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下过山的雪渊和白玉砚很是新奇。
山脚下便是一个村落,稀稀拉拉也是有些人家的。远远的,白玉砚便闻到了一些饭菜的香气。
不同于山上常年积雪,人间暖洋洋的。阡陌小道两旁全是些说不出名字的野花野草,背倚昆仑山,很是逍遥自在。
“我们该去哪里找树妖爷爷?”雪渊问同样茫然的白玉砚。
白玉砚摇摇头,老实地答道:“不知道,但我曾经见过这里,说明爷爷来过。”
毫无头绪的寻找持续了一段时间,雪渊与白玉砚已经到人间三天了,也终于走到了一个繁华热闹的地方。城门两座石狮,俨然一股气派。再往上,“平关”二字工工整整烙刻在城墙上。
初来人间,白玉砚觉得还好,雪渊却明显感觉到四周稀薄的灵气让她很是不适。感觉不到在灵翊洞中那种灵气均匀绵长留进体内让她觉得很是不安。
白玉砚按照他所见过的路往城里走,雪渊紧跟着,不断探查着周围灵气的变化。
走着走着,白玉砚忽然停了。“我饿了。”
“现在爷爷还在危险当中,你怎么还能想到吃!”
白玉砚撇嘴,“你是不用吃饭,可是我已经三天滴米未进。低低嘀咕着又加了一句何况周围这么香。”
的确,正当饭点,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很是诱人。雪渊略犹豫了会儿,环视了四周,低声对白玉砚说道:“你先在这稍微等等,我待会就回来。”
白玉砚岂会不知她的主意,趁早一步拉住她,说:“不行,树妖爷爷说过,在人间取东西是要有银子的。”
“银子?可是我们没有银子啊。难道要等你饿死吗?”
白玉砚还是不松手,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周围充盈着两股灵力,一股纯粹沉稳,而另一股则杂乱躁郁。与雪渊对视一眼,默契地封闭了自己的灵力,躲到了最近的巷子里。
强行压制灵气不仅损耗修为而且不能持久,随着那两股力量的靠近,他们感觉到的压迫感也越深。
他们一边隐遁着身形一边观察着外面,走在前面的人穿一身淡蓝色外衫,里衣是白色绣着精致的淡蓝色边儿,腰间围着棕色宽腰带,一双简单的黑色布鞋。面如冠玉,眉似远山,眸如点漆。丰神俊朗,英气逼人。手中拿着一把淡蓝色的长剑,很是俊俏。
雪渊偷偷打趣白玉砚,“呵,都说世间没有比你还俊俏的男儿郎,如今可算是见着了吧。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意思胡说。”
却不料话刚说完,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拖拽着他们俩向前倒扑。来不及站稳,一道蓝光便直冲白玉砚而去。
从未与人交过手的白玉砚勉勉强强躲了过去,蓝衣人反手又是一击,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白玉砚再躲便容易多了。下腰避过剑锋,却不料剑气将他推出了七八尺,索性没有受伤,趁这个空荡一指剑气直攻蓝衣人死穴。蓝衣人出剑滴水不漏,防御也是密不透风,几乎没有破绽。就在这时,雪渊打破了僵局。
“不准动,不然我杀了他!”
雪渊协住跟在蓝衣人后面的那个人,开始威胁他。那个草包不知与蓝衣人是什么关系,但是既然一同来,关系肯定不会差。
果然,蓝衣人收了剑,沉声道:“放了他。”
“凭什么,”白玉砚瞪他一眼,“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
被挟持的人冷笑一声,说道:“除妖卫道是我辈责任。”
“你这草包,没你说话的份!”白玉砚被说妖怪,虽说是事实,也是十分不高兴。
被说草包,那人一瞬间脸红到脖子,怒目圆瞪,就要骂了出来。那蓝衣裳的人顾及他的生死,并不敢轻举妄动。雪渊看那蓝衣人,总有些面熟,却深知自己绝对是没有见过的。白玉砚盯着那蓝衣人,似笑非笑道:“大侠又是哪个名门正派的弟子?我虽是妖,却从未伤人,这次下山只为寻找亲人,你却连这也要抓,实在是好赖不分。”
蓝衣人只答道:“映华剑派弟子凌曦,奉命下山除妖。”
雪渊定了定心神,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股清澈的灵力缓缓流进体内,几乎是让她本能地觉得安适。
被挟持的那人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嚷道:“师兄救我!妖女在吸我魂魄!”
这一嚷,连白玉砚都吓到了。但他还来不及阻止,雪渊只觉手上一阵剧痛,像是梦醒一般。原来是凌曦提前了一步。雪渊也是一怔,吸食人的魂魄实在是卑鄙无耻的举动,她却近乎本能!
凌曦神色凛然,手上蓝剑出鞘,喝到:“不以你为妖,手段却更甚妖魔!”
白玉砚与雪渊只觉身边空气如鼓躁,一改前面谨慎沉稳的攻势,凌曦招招制敌,剑气如虹。白玉砚与雪渊也是灵力深厚之辈,几番打斗,竟也难分胜负。
雪渊与白玉砚深知在凌曦手上是没有胜算的,白玉砚有九尾,九尾齐出将那草包卷住甩出十丈远,趁凌曦分心之际卷协雪渊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