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自己这体质三天是一定要喝水了,现在居然还要呆上一个月?怎么可能!
翼千信一转头,盯着她。
“你只带了一瓶水?“
?”
土云蓓没急着回她的话,只上前拉起她的手往右走,停在有着几株枯草的地方。
那些枯草凌乱地摆出一个大大几何形状。
翼千信左盯右瞧,还是没有盯出个什么来,不过是草原上被晒干的几颗枯草,真不知道她在里面一土云蓓为了证明自己使劲抖了抖自己的身体,最后嘴角一跨,无奈地摊出双手。
“没了,我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一个月还把水全给你喝了,父亲要是知道我如此善良一定会在我死后光荣大葬的。”
翼千信听后面色如临死敌,现下无比后悔刚刚竟然给全喝了,留着一两口后面喝也行呀,总不至于两个人一起死在这儿。
土云蓓看着翼千信摇摇晃晃地转过身,自顾自的盯着蓝蓝的天空,不说话也一动不动。
她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翼千信无比幽怨的小眼神一飘,皱起眉头。
“笑什么株一株地翻开看什么。
“找到了!”
土云蓓眼睛一亮,翼千信赶紧走过去,看见她翻开的枯草下面赫然是堆着黄中带青,分明还没有完全干掉的小草。
土云蓓两手急不可待地将它们扒开,扒着扒着就扒出八九瓶巴掌大小的瓶子来。
翼千信满脸惊讶,忽然对这个被父亲惩罚也不缺吃喝的女子有了那么点佩服。
“放心吧,跟着我定不会让你渴着。”
土云蓓笑着说着,听得翼千信直冒星星眼。
“好在关一个月也不耽搁鬼王盛宴,这一个月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土云蓓再一笑,只是这一露出了左边几颗牙齿的笑容,看在翼千信眼中忽然就有了点邪恶的味道。
不由背脊发毛。
烈日当空,某妖此刻目光呆滞,汗流浃背。
“你是哪儿的妖哇?”
声音的主人老神在在,万分惬意。
“回原主,我是来自岩城的小妖。”声音的主人小心翼翼,生怕怠慢。
“什么妖哇?”
“一颗无依无靠的草妖。”
“修行几百年啦?”
“三百年了,前不久刚化的形。”
“哦?来这儿做什么呢?”似是漫不经心。
“听说浦珠草原土地肥沃,灵气深蕴,希望能借贵宝地修行,做牛做马亦可。”似是下定决心。
“嗯,到是能感受到你做牛做马的心意,不过……可有婚配啊?”
“因家中早已定亲,化形后便就成亲了。”
“嗯,成亲了就好,我族男子皆俊美不凡,可不能辜负你夫君的心意,定不可多看两眼,该端茶的端茶,该递水的递水,可知浦珠内哪儿是禁地?”
“湘泽羽湘主子的湘羽居。”
“嗯……”
绿衫女子故作老成的脸终于裂唇一笑,“这还差不多,可是要说道做到。”
说罢,扔给已经快要无语到冒烟的翼千信一瓶水。
“给。”
翼千信接住,打开瓶盖咕噜噜地仰头喝起来,一双眼睛却飘向正独台演出的专挑儿以上台词漏洞的人儿,不住鄙视。
是的,鄙视!
翼千信简直想仰天大吼,他妈的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从睁眼到闭眼,从喝水后再到喝水前,以上台词不曾间歇不曾隔断,而内容不断更改修饰,最后无聊到神情至举止……老天啊,下个雷劈死这杀千刀的无名导演吧!
不照做便不给水喝,脑海中忽地出现专政这个词。
翼千信一愣,来不得深思,就被这几天因折磨而生的怨愤瞬间抹杀,太对了!这不是专政么?自己就是被他奴隶的可怜小百姓,为着生计抛弃尊严为她做牛做马!
某妖可感觉不到自己的罪恶,话说两人了解后,还觉得自己能放下身份同她这个小小的草妖相处融洽对方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却不想偏偏相反。
不消说翼千信喝完水后继续练习的日子了。
结界,无季节之分,天数时辰皆是妖类灵识而感。
而今,对翼千信而言度日如年的一月,就在土云蓓每日增益的自豪感中一晃而过,今日,便是其父打开结界放她出去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