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沈松辉,我想了起来,我曾经也见过他,只是忘了时候。”倚延松道。
“我从没有听说过。”
“不要说了,我们走吧,夜闯青云庄,明天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等着我们。”
凌宇歆心中突然感觉内疚,她深怀歉意的说道:“倚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倚延松看着她扭捏扭捏的神态,后悔自己说出这些话,顿觉不好意思,拉着凌宇歆道:“凌姑娘,对不起,我们回客栈吧,哪里会比较安全些。”
倚延松与她相处时间长了,对她也是渐渐的了解了,凌宇歆虽然足不出户,长时间身居紫贤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她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时常令他感觉她便是他的知己,她不涉足江湖,没有满脑的打打杀杀,既天真又充满可爱,使自己在邪恶的江湖中还能感到很多安慰。
在凌宇歆似乎没有欺骗,至少没有欺骗过她,但他扪心自问,他要不要亮出自己的身份,不在继续欺骗下去,虽然他无论是叫倚延松也好,还是另有其名,对她来说都没有关系。
一个名字对她来说都没有关系,因为她相信的是倚延松这个人。
倚延松没有说,现在他也不知道怎样给他说,将错就错,顺其自然吧。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倚延松刚刚出门去还没有一刻钟就神情严肃的回来了。
凌宇歆见他面色急躁,不同于常,急忙倒了杯茶给他,并问道:“倚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倚延松喝了口茶,轻叹一声道:“青云庄的五指令已经遍布全城,我想我们哪里也不用去了。”
凌宇歆大吃一惊,急忙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倚延松双手一摊,道:“等着他们来。”
凌宇歆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倚延松神情中有些黯然,但言语中依然透着坚定,处事不惊的心态并非每一个人都能拥有。
“邹恒那天败走酒楼之后,必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倚恒远,倚恒远得知你的出现,也势必知道我在你的身边,也许鉴于我的武功,对我心存芥蒂,他没有贸然出手,可见他心思缜密,沉着稳重,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昨天晚上我们夜闯青云庄,你虽然化妆易容,但倚恒远根据邹恒所述,确信是我们所为。但我有个习惯,初次与青云庄交手,我保留了几分力,只待关键时刻带你脱身,这却瞒住了倚恒远,他只道我比邹恒不强多少。如此一联想,他选择迅速下手,却又不让人杀我们,只是活捉我们,连夜让人画了我们的画像,贴在了洛阳各处,并对捉住我们的人进行悬赏。”
“那告示怎么写的?”
倚延松从怀中取出两张青云庄五指令来,递给了凌宇歆。
凌宇歆分别看了两张告示,有些笑意道:“我不知道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值一百万两。”
她始终心存乐观,倚延松自问没有她这种宽广大度的胸怀。
倚延松笑道:“凌姑娘是未来青云庄的庄主夫人,身价如何会低。”
凌宇歆被他说的不好意思的道:“倚大哥,你也来取笑我。”
倚延松收起笑容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
“什么事?”凌宇歆看他的眼神中有些不自然。
“根据你的描述,我想霍依腾也来到了洛阳。”
霍依腾来到了洛阳,凌宇歆的心中犹如一片乱麻,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的是他吗?”
“我想是的,他在五指令前的样子,显得让人十分心痛,看来他对青云庄乃至倚恒远的恨不只在于咬牙切齿之间,而是在于他对你的在乎。”
凌宇歆心中一震,本来听到这个消息自己该是高兴的,为什么此时的自己表现出来的是坐立不安和深深愧疚呢。
她隐约的感到他还惦记着自己,虽然自己将要不属于他。
曾经霍依腾对自己的关爱和忍让都朦胧出现在眼前,对于自己的玩闹和无知,霍依腾总能忍耐,难道只是因为霍依腾的百事孝为先,而将所有的事都迁怒于他,无奈离家出走,归咎为他的错吗?
凌宇歆心中乱麻理还乱,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像以前怎样对待我?
“凌姑娘,你休息一下吧。”倚延松皱了皱眉头,想要安慰他,却又不忍心。
凌宇歆在思绪中模糊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变得呆滞起来。
倚延松起身关好门窗,向楼下去了。
凌宇歆茫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倚延松本不想告诉她,不曾想会弄成这样,究竟是觉得有愧于他,还是真的不想见他?
倚延松选择了前者。
所以倚延松乔装打扮,冒着生命危险,走遍大街小巷,也要让霍依腾出现在凌宇歆的面前。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
凌宇歆哭着扑倒在霍依腾的怀中。
凌宇歆哭道:“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忍心抛下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