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埋没欧阳颂坟墓上的新土,倚延松整了整衣冠,这才抬起左腿正要起步,却听一人厉声道:“小子不要走,留下姓名来!”
旁边榕树后走出一个人来,虎背熊腰,珠冠华服,像是富贵人家,但面目狰狞,让人看着委实害怕,不见得他怎么运功,脚下功夫却是了得,一动之间便到了倚延松面前。
倚延松微做防备,防他突袭,这才要说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要留下我的名字,留下我的人不是挺好吗?”
突听另外一个人笑道:“你的名字要留下,你的人也要留下,我二人在这里,你还想逃吗?哈哈。”
这声音越来越近,来到倚延松面前,他虽瘦骨麟殉,但相貌却很威严,与刚才那人容貌与身材正好相反。
二人一凑到一起,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倚延松突然也笑了起来。
面目丑陋之人说道:“让他过过笑瘾也好,免得去了阴曹地府只会哭。”
倚延松笑道:“小孩子哪有不哭的,不哭就不正常了。”
面目丑陋之人又道:“年轻人,死可不是闹着玩的,死了就永远活不过来了,就像躺在地上的这位魔王一样。”
倚延松突然嘿嘿一笑:“死了一了百了,岂不是好?”
“好小子,你既然喜欢死,我陆西远便送你一程。”
倚延松道:“江湖上人人都知‘五邪’之名,五邪齐聚,性命不保,当年祁连山一战,风云二仙都不是你五人对手,‘五邪阵’果真是天下第一阵法,但今日只有你们二位,看来我的小命还是可以留下了。”
陆西远道:“三哥,看来这个小伙子不简单。”
相貌威严之人便是‘五邪’中第三邪朱闵凉,他干咳一声,笑道:“你道我二人擒不住你吗?你若是这么想,那就错了。”
倚延松问道:“为什么错了?”
面目狰狞之人为第四邪陆西远,他双眼一瞪,犹如夜中猫眼一般令人不寒而栗,言语亦是震人心脾:“‘五邪’初出江湖之时,未必有你,‘五邪’名震武林之时,你只怕还在襁褓,我们横行多年,要杀你一个臭小子,岂不容易?死在五邪手下,你应当感到幸运才是。”
倚延松笑了笑,又看了看地下欧阳颂的坟墓,说道:“可我真的不想死,趁着我还活着,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朱闵凉见他如是说,心中便即有些高兴起来:“有什么问题?”
“这欧阳颂与二位有何关系?”
朱闵凉道:“没有关系。”
倚延松假意挠头道:“那就奇怪了,欧阳颂对二位既无恩又没恨,那二位前辈为何对其穷追不舍?”
朱闵凉干咳一声道:“这个原因是有的,但却不能告诉你。”
倚延松眼珠一转,略微思索,突然诡异的笑道:“原来如此,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陆西远怒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倚延松看到他的样子,心中便不舒服,这时存心想气气他,于是便瞎编胡扯道:“你道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其实欧阳颂早就告诉我了。”
朱闵凉侧了侧身,颇有兴趣的说道:“你倒说说看。”
倚延松心道:五邪岂会无缘无故追逐欧阳颂,其中阴谋必大,为名为利还是为了金银财宝……突然心中一动,眉头微皱,计上心来,且来碰碰运气。
倚延松向前走了两步,镇定自若的说道:“江湖中的事情,两位比我经历的多的多,我也不敢在两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二人见其礼貌有嘉,皆微笑道:“好说好说。”
“但是这件事,在下还是知道一点的。”
朱闵凉也想从中了解些事情,他见倚延松肯讲,说道:“请讲。”
倚延松突道:“在下若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两位,在下可拿到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会有的,但是要看你的表现。”朱闵凉想了想说道。
“在下知道个去处,或许便是欧阳颂……”
陆西远突然插口道:“三哥,莫非欧阳颂真将地点告诉了这小子……”
朱闵凉截口道:“四弟,你且不要说话,待他说完。”
陆西远倒也听话,立即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