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澜卿在养心殿内,齐穆只好去了皇后的翊坤宫,刚进门就见一人迎了过来。
眉若远山,朱唇紧抿,不施粉黛却仍然百媚生娇,不是那皇后又是谁!
她性子温婉,善解人意。当初齐穆还是皇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他的正妃,待他收归权利之后自然就封了她为皇后。这么多年的陪伴,感情虽不深,却也不浅。
齐穆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有些冰凉,问道:“这么晚了,皇后怎么还不睡?”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臣妾担心皇上。”说罢又唤来宫女准备热水。
她知晓齐穆必定是累了,想说的话也终究没能出口。
齐穆在宫女的侍候下沐了浴,又换了身常服,左右今日也不上朝,顾不得休息又回了养心殿。
皇后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刚到养心殿,就看到黑曜一人守在床边,而濯离却悠哉悠哉喝着茶,言肆还没来,大概是回府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他看了看澜卿的脸色,好了很多,也没过去,直接就坐在了濯离旁边。
“你去看了三皇女没有?”齐穆开了口,他是个皇帝,国事应该放在第一位。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漫不经心的语气。
齐穆被他噎了一下,复又开口:“你抽个时间去看一下她中的什么毒,无缘无故地死在朕的生辰宴会上,只怕耀国不会善罢甘休!”
“知道了!”濯离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只是个大夫,没必要什么事都往身上揽!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了一会,黑曜仍是守在澜卿床边,齐穆叹了口气,这样明显的心思,谁会看不出来呢!
他想起刚刚吴一来禀报的消息:如是逃了,找遍了醉仙楼都没见到她的身影。齐穆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头越发疼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真是没个消停!
“忘了告诉你,等她能动之后,我要带她去回春谷。”濯离努努嘴,示意说的是床上的人儿。
齐穆是没什么意见,正欲开口,蓦地听到身后一声喊:“不行!”
是言肆,皇宫内不能骑马,他似乎是跑着来的,有些气喘。
濯离没理他,在他眼中,一个小小的丞相根本不值得他废话。
言肆还要说些什么,被齐穆拦住了,他冷冷道:“澜卿身上还有一种慢性毒,三毒交加,不去回春谷,难道你会解?!”
言肆愣了,他只觉得心口处一抽一抽地疼,三毒,一个比一个棘手,他们竟那么想置她于死地!
齐穆也不再理他,自顾对着濯离道:“你跟朕来!”
濯离放下手中的茶,径自跟着他出了门,到了地方才知道,竟是让他看一个死人!
“我说,你一个皇帝,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说罢嫌恶地皱起眉头,手放在鼻下扇了扇。
“朕带你来,是要你看看她到底中了什么毒!”齐穆指着三皇女道。
她此刻仍是一身黑红劲装,只是嘴角的血迹已经不见了,惨白着脸躺在那。
濯离听言,强自压下心中的厌恶,捉住耀珠的手就把起脉来。
齐穆本以为这种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意思,可谁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竟也不厌恶这里的味道了!
濯离放开手,并没有立刻告诉他结果,而是又取出根银针在耀珠脖颈扎了一下,沁出些鲜红的血珠。
他才缓缓开口。
“这位三皇女,并没有中什么毒!”
“不可能!”齐穆脱口而出,“大殿中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她明明是毒发身亡的!”
“血根草,服之,半个时辰后,口吐黑血,气息全无,极像中毒而死。”他也是偶然间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并没有见过这种草。
“你是说她……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