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伤害你!先出去!”文卿被花溱之一推坐在地上,却发现花溱之膀子不太对劲。“之溱哥哥!你骨头怎么了!”“我……唔……”肌肤开始渗血,文卿吓得不知所措,“我去喊师傅来!”“不!卿卿!你留在这,不要走,我一会就结束!”
花溱之断断续续说着,自己开始卸骨。文卿猛然间想起以前在花溱之房内看到的秘籍,这分明是暗夜的“毒骨爪”练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啊!
毒骨爪适合炼毒之人,使出时右手会变成白骨,触者毙命!既是武功,也是毒术!更是江湖不允许练的功夫!暗夜几任教主都是死在这上面的!而每次断骨重新生长功力便会精进一层,所以练武的不少人前赴后继赶着送死就是练这玩意!
之溱哥哥怎么会练这种东西!
“卿卿……帮我、帮我把天灵盖……”“不!”文卿哭着起身,在花溱之身边打坐,运内力将所有骨头接上,紧接着花溱之发现不对劲!“卿卿你……”“啊!”花溱之的毒素都被文卿给收走,文卿此时嘴唇发紫,揪着心脏处的衣衫,看到花溱之没事,眼睛一黑就晕过去了。
醒来时,文卿听到外面花溱之和师傅的对话。“卿卿身子差,根本受不住这股邪火,我耗半生修为她保命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有孕了……如此这般,你还要她么?”“……”花溱之没有说话。“哎……那次我与你酒后说的事你怕是听进去了,所以才接近卿卿,现在你有你的将来,她还只是个孩子不足威胁,你若是嫌弃她便早些放手吧!”“徒儿……明白!”
花溱之望了望门,转而离开。容威在花溱之离开后打开门,却不出意外看到哭得跪在地上的文卿,叹气“是为师没能保护好你,辜负了你父母的嘱托。”“不……之溱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师傅!你跟他说了什么!什么酒后的话?”“……有时间你去相国寺走走吧。”“……”
那天也是文卿约定于文君要回去的前几日,正好去一趟相国寺。
入夜,文卿让容修带口信给花溱之,若是他还要她便与她远走高飞。没想到文卿一人在山门站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见到人来,苦笑,“之溱哥哥,你明知我怕黑还留我一人在这……”转身毫不犹豫离开与容修驾着马车回了北越。后来才知道,那天他明明知道自己要走了却因为东篱京城的飞鸽传书,说是皇位恐有变更赶了回去置她于脑后。
站在客栈院落中赏着夜色,苦笑“哎……”
“卿卿这是感慨什么?”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站的是谁,拢了拢袍子“在想我们以前的事。”“……”果不其然这个话题是花溱之的伤口也是文卿的伤口,一时间都不语了。
月色下两条修长的身影伫立,楼上墨子陵却却眯着眼心里似猫挠一样盯着下面两人不出声却该死的美好的模样!
黑夜中女子急匆匆得煮着茶,掏出袖中的药,手一抖竟然一包都洒了进去。她似乎低低咒骂着什么,将药纸藏起。端起茶要出去,猛然间想起文卿与自己说的话,又想着墨子玥的警告。姚嫣然咬牙,凭什么这种活要自己去!“该死的合欢散!”握拳,她也想独善其身,文卿说过,可以保自己一命,只有不去接近墨子陵!“该死!”姚嫣然狠狠放下茶,摔门离去。另一女子从帘后出现,看着茶杯如若有所思。透着月光看,竟是林清月。
“皇上,臣妾刚刚煮的茶,可以清心降火,您喝些吧?”林清月巧笑嫣然递上茶,墨子陵瞧了眼,林清月穿的暴露,不过自己没兴趣。清心降火么?无所谓,量她也不敢下毒,猛地一口灌下,味道似乎还不错,让林清月又倒了两杯。继续看着下面。
林清月笑得妩媚,试探“皇上……”“干什么!”墨子陵不耐烦。“您没事吧?”“朕有什么事?快滚!”“是!是!您有事就唤臣妾,臣妾就在隔壁!”“快滚!”墨子陵语气不善。
“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那毒骨爪练就这般也是从你身上来的,白讨了便宜。这等好事,我从不曾抱怨。”“你心知我说的不是这回事……”花溱之语气苦涩。
文卿转身,面容清冷,仿佛又回到当初初到雾凉山的日子,连楼上的墨子陵看了都吓了一跳,他何时见过这样的阿卿?阿卿可以狡黠可以粗鲁可以灵动,怎么可以这样死气沉沉?都是因为花溱之这个男人么!握着窗框的手用力,窗框也深深凹下去,足以体现墨子陵此时的心情。
“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费我四年时光!你一句对不起让我让我当年心甘情愿得爱你!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我重蹈覆辙让你再伤害我一次吗!”文卿有些歇斯底里,好在周围在花溱之来时下了屏障,一般人听不到。
“对不起……”出了这句话,花溱之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呵……哈哈哈!是!你的确对不起我!明知道我怕黑还把我一个人留在山上一天一夜!当年的承诺被狗吃了么!没想到堂堂东篱端王爷也是这么信口雌黄!”文卿冷笑,风度不在。
“我……”“你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黑夜!你说过将来娶我为妻!原来到最后我这副倾城之貌也比不上任何一个能生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花溱之震惊,他以为卿卿一直不知道自己不能怀孕一事。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文卿脚步踉跄转身看着庭院新月。悲欢离合总无情……
“我想你到现在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吧?先利用我成了天下霸主,然后广纳美妾传宗接代?”花溱之不语,的确如此。
墨子陵沉思,他怎么有些听不懂?难不成花溱之喜欢阿卿都可以娶阿卿这个男人做妻子?“我不在乎……”花溱之突然道。“我已经不在乎了,当看到墨子陵霸占你的样子我便受不了了!为什么!只要你在等我几年!就几年!我可以……”“我不可以!我不会同意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恶心!你们男人总是这样,喜新厌旧、朝秦暮楚!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不负如来不负卿?全放他妈的狗屁!”文卿大吼,为什么在这寻得一心人这么难?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她到如斯地步?
墨子陵呼之欲出的答案憋在心里,耐下心继续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府里纳了多少女人?那些怀了你孩子的女人你又杀了多少个!”“是!我是杀了她们!因为我相信你不是不能生!我的第一个孩子一定是你生的!我会疼他!会宠他!让他做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你这么做想表明什么?说你还爱我?还是说对于那些生命的不屑一顾?这么多年了……你以前虽然被别人说阴狠毒辣但从来不干这些丧心病狂的事!你怎么变成这样……”文卿不敢相信。“是!我是变了!我不变别人便要骑到我头上来了!这个天下!我势在必得!花亦之不行,墨子陵更不行!”说到这花溱之眼睛腥红,一把搂住文卿“你一直是最懂我的!我究竟爱不爱你一一清二楚,我若只是利用你,那么多年,我尊重你,从不曾碰你,唯一一次便是你亲了我的脸颊。试问哪个男人能做到!”花溱之说及此便是心急,不知道墨子陵有没有碰过卿卿!
“你卑鄙!现在拿着个说事!那时我才多大?你若下的去手就是真的让我失望透了!”“卿卿!且不说那年我早就十五,寻常人家都有通房,我父皇就是十四娶了我母后有的我!是你想的太单纯!是我当年想太多怕伤害了你才造成我们彼此错过!你怪我可以!但别恨我!”看着花溱之眼角的晶莹,文卿一怔,此时的花溱之她从来没有见过,不禁喃喃“之溱哥哥……”
“卿卿!”低头吻住文卿的唇,泪水滴落在文卿脸上冰凉,文卿回神,面色是被羞辱的愤恨,猛地抬手凝气打过去,花溱之硬生生接下却依旧吻着任由文卿的掌风落在身上。皱眉,卿卿下手指真狠!
“唔……你……”瞪大美眸看着眼前的男人,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花溱之怎么会在最后一天找自己说这些事?有阴谋?
“嘶……”舌尖一疼,有鲜血的味道。果然有诈!“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花溱之侧脸“你卑鄙!真是好算谋!”左手狠狠擦着最,她觉得自己好脏!眼泪止不住的流,灼伤了墨子陵的眼睛。咬牙,该死的花溱之!
花溱之撇着脸,在月光下更显凄凉“为什么说我算计你?为什么不说我实在真的回心转意想带你回东篱?”花溱之抬头,本来发黑的印堂此时哪还有黯淡的模样?嘴角是嗜血的笑容,带着自嘲。文卿一愣,转而低声“你又何必呢?你若需要血,只要你开口我又怎会不给……”毒骨爪的毒,要本人的血才能解。花溱之,你真是好样的!这时候也不忘算计我!
花溱之不语,舔干嘴角文卿的血,笑得可恶“还是当年的味道,我说过,你迟早是我的!”“你给我滚!”“呵……”花溱之甩袖撤去屏障离开,独留文卿一人在院落。
“啊……啊哈哈哈啊哈哈……”文卿仰天狂笑,转而悠悠哭泣,蹲下身抱着膝盖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逼她!她好想离开,离开所有人,找一处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一个人静静过完这一生。
感觉身上被打下阴影,文卿泪眼蒙蒙抬头,是怒气冲冲的墨子陵,一袭黑袍更添骇人。文卿吓得跌坐在地上,发丝凌乱更添魅惑,墨子陵没有来得看得一阵面红耳赤。
低下身伸手,文卿吓得连连后退“微臣不知做错什么!皇上有什么吩咐?”墨子陵握拳气急,对着自己她就这么防备么!对着花溱之就可以又哭又笑么!不再给文卿后退的时间,抱起文卿扛在肩上一跃而上进了窗户扔在床上。
“墨子陵!”文卿怒吼,这是做什么!“撕拉……”紧接着衣衫被撕开的声音入耳,文卿知道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