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路江南行倒也相安无事。恐怕京城里那位主谋也不敢再动手。到了江南重要水患泛滥地澜州时已是立夏,这里的天还是阴沉沉的,似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形。一路上众人步履艰难,靴子上沾满污泥,一脚下去,都陷在泥里头。
派文墨拿着令箭来到当地知府,此人姓李名清渭,是个不惑之年的男人,此时满脸焦急,穿着练鹊暗紫官府赶来。当年曾治水有功,可惜筑的大堤不过半年就坍塌了,之后誓死不离开江南,直至水患解决。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一待十六年。
听闻文卿所提出的南水北调工程,欣喜不已,现下带人前来迎接文卿等人。
知府的房屋建筑不似北地,富丽堂皇,有着典型的江南风格,此时在这阴雨天,树叶沙沙,听得有些渗人的慌。耳边冷风习习,发丝乱舞,文卿懒得去摆弄,一会还是得被吹散。室内走出一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下官李清渭见过太守大人!”
刚要一拜,文卿立马上期扶住此人。“李大人不必多礼!咳咳!文君怎么说也比您小,治水经验不如您,家父也常在家提及您当年治水壮举,望此次治理水患您能大力帮助!”文卿说的诚恳,一连几个“您”,李清渭不由感叹,是个不急不躁的孩子!
他听闻这个孩子才华,以为是个轻狂的小子,没想到如此温文尔雅,京城传闻果然不假,这是这身体也太差了点,不由皱眉“巡抚大……”“您年长文君,就唤我文君吧!”李清渭一笑,
“也好,文君啊,此次你从京城来这上任,一路上你也看见了,百姓流离失所,能走的全走了,留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有的就是舍不得离开家乡的人,现下南水北调的工程我也从京城来报上自习瞧过,是个极好的办法,只是澜州河流众多不知从何处开始挖河……”
看来这南水北调的工程她得亲自指导。“文墨文素,将地图拿来!”“是!”
两人将地图展开,这地图倒是精细。文卿指着澜州,这块地方是江南众城中最大的地方,也是河流最多的地方。现下文卿准备将流量最大的河流澜江一路沿线向西北挖。
“可是这一路石头较多……”李清渭有些不放心。“我一路勘察过实地,泥层三米左右都是粘土,三米一下石层较多,不易挖掘。我们可以绕过石层,先按照预定的直线河道挖,剩下的我这三百士兵各个武艺高强,挖石头这些活交给他们即可……”
难怪大人一路走走停停,不知道在干什么,原来是在实地勘察。冷秋雁暗道。突然,“大人不要啊!我们再怎么武艺高强也没挖过石头啊!你看看这一路我的花容月貌被雨淋的!哎呦!”
苏茗大呼小叫,被赵大虎一拳头打在后背“死小子,大人谈事呢你放什么屁!赶紧过来!”文卿的人都笑了,李清渭一愣,呵呵一笑“文君你的手下可真是真性情啊!”
“呵呵……”文卿尴尬一笑,使了个眼色,赵大虎等人把苏茗拖到外面“教育”去了!隐约听到求饶声,李清渭欲言又止“文君,这……”“您放心吧,他们只是切磋切磋去了!我们继续!”“好!”
“我也知道我这黄口小儿来治水当地官员和百姓肯定不信我,也不服我,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像李大人这样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们要在难民聚集的地方宣传,告诉他们参与工程的好处。
也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这的确是当务之急。”“还有,跟您商量个事!”“文君你是,但凡我能做的,必定帮忙!”李清渭说。“我已经吩咐下去征集所有官员府邸,全部改成难民所,就差……”
文卿不说下文“我明白,难民众多,要时间盖难民所不如直接住在现成的府邸,质量也比难民所好多了!我这就去办!”文卿作揖,“多谢李大人成全!”两人谈论关于水患之事已是午后,李清渭带着文卿等人前往难民聚集地演说收纳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