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
“子言……”长央卿卿带着哭意拉着谈子言的衣袖。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看到这样,谈子言叹了一口气,把她拥到怀里摸了摸她的脑袋,手触碰到她的头发时一愣,这手中的种感觉……
感觉到抱着她的人身体一僵,她的秀眉微微皱起。是发现了什么吗?
她在那个怀抱的胸膛蹭了蹭,柔糯地问,“子言,怎么了?”
闻言,谈子言回过神,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大概是他的错觉吧……
“嗯,子言我想洗澡。”
“那去吧。”谈子言放开怀中的人,正想走出去,衣袖又被拉住了。他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长央卿卿却摇摇头,她撅起嘴,“子言,你不帮我洗吗?”
“咳咳咳……”谈子言尴尬地咳了咳。他静静地看着长央卿卿一会,摸了摸她的脑袋说,“绿绿之前不是一向自己洗的吗?”他们之前亲个小嘴,绿绿都能脸红好久呢。怎么,今天如此主动,难得的没有脸红?
长央卿卿垂着头,被头发掩盖住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她看似很失落地放开拉住谈子言衣袖的手,说“刚才开玩笑的呢,绿绿自己洗。”她抬起头,笑了。
呐呐,看来他们并没有到那一步呢。
退出房间的谈子言靠在雪白的墙上,静静地呆了一会儿,紧握的手放开走向控制室。
在房间里的长央卿卿在谈子言离开后并没有去浴室洗澡,清理身上的污秽。而是在房间里小心翼翼地翻找些什么。
真是的,她的宝贝在哪里?她亲手制作的入殖芯片到底在哪里呢?世界上仅此一片呐,谈子言,你把我伟大的发明弄去哪里了?
直到把整个房间翻了个遍,她也没有找到那块小芯片。她有点气恼地打开衣柜准备拿衣服去洗澡。打开衣柜,她瞬间就没有了想穿上衣服的欲望,刚才翻柜子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衣服。
怎么都是白色的蕾丝连衣裙?还各种款式。到底是有多喜欢白色蕾丝啊?为毛没有蓬蓬裙?为毛?!
看到这一系列的蕾丝,长央卿卿表示马上就想离开。她是蓬蓬裙控啊,没有了蓬蓬裙她该怎么忍受下去?只有那美丽的蓬蓬裙,才能衬托起她的完美呐。
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绿绿,你洗好了吗?准备开饭了。”
长央卿卿微微蹙眉。
谈子言站在门外,盯着那扇门。这是一个试验,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绿绿的话,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跑出来,嚷嚷着要吃饭。
门开了,但谈子言眼睛里的色彩却暗淡了下去。
她说“子言,能帮我去买一条蓬蓬裙吗?粉红色的。”
她不是绿绿,绝对不是。绿绿绝对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要求去买什么蓬蓬裙之类的,而绿绿也并不喜欢在衣着打扮上花费时间。这个长得和绿绿一模一样的人绝对不是绿绿。
“谈子言,你在干什么?!”长央卿卿感觉到呼吸困难,因为谈子言一只有力的手正掐着她的脖子,她顿时感觉到呼吸困难,大叫着,“我是绿绿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不。你不是,你不是我爱的绿绿。”谈子言微微蹙眉,像看垃圾似的看着长央卿卿,他的绿绿绝对不像她这样,绿绿是那么的纯洁。“绿绿在哪?你把我的绿绿弄到哪里去了?”
他刚才下去控制室并调出那个巷子的监控器发现监控器早已被毁坏,显示出来的只有“呲呲呲”的画面。想到绿绿又在哪里受罪,他的心立刻难受了起来,手上的劲也加大了一些。
嘿,看出来了呀。那么快,她还没开始玩呢,真是无趣呢。长央卿卿被掐着脖子,呼吸不顺,但是她不怒反而笑开了,“你想知道吕吕在哪吗?”她语调顿了顿,接着又说“我呐……就是不想告诉你。”
嘿嘿嘿嘿,会被杀掉吗,会吗?
但是谈子言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庞然大怒,他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发出“嗤”的一声。对她的挑衅很是不屑。
谈子言纠正她,“她叫绿绿,不是吕吕。你认错人了。”
“是你认错。她叫吕吕,我长央家族的人,我的妹妹!”
闻言,谈子言一愣,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就算是,也只是以前。从你们抛弃她的时候,她就不叫吕吕了。现在她叫绿绿!绿色的绿。”
长央卿卿闻言,好像被谈子言的话触碰了什么伤口一般,使劲瞪着谈子言,“不是的!我没有抛弃她,她……她……”她当初并没有打算抛弃吕吕的,只是……只是出现了一些变故……
长央卿卿好像进入了什么可怕的梦境,她抱着头,看起来很痛苦,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你不告诉我绿绿在哪里,我自有办法从你身上找到答案。”谈子言好想看不到她将要崩溃的样子,丝毫没有怜意之情。哼哼,别以为闭上嘴巴他就找不到绿绿在哪里了吗?笑话,别忘了他是擅长研究所有事物的变态家。
听到他说的这话,长央卿卿突然意识到什么,想要挣扎逃开,可从背后一个手刀劈,把她弄晕了。
谈子言面无表情地拖着晕厥的人走下研究室。
……
“呸。”
我从灌木丛中爬出来,吐掉嘴巴里的草渣。身上真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被灌木划伤的伤口,还在流着血隐隐泛着疼痛。身上的粉红色蓬蓬裙被划出了一道道裂痕,现在的我肯定看起来狼狈不堪。
不远处正是那艘飞船的残骸,支离破碎的样子。
我得意一笑。跟本小姐斗,哈哈哈,分分钟让你死无葬尸之地。不过啊,现在这里是哪里啊?我降落到了哪里呢?看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动物的影子都没有,我该怎么出去?
哎,肚子好饿。谈子言,子言呐,你现在在哪里啊?怎么还不来救我?我快要饿死了。
最后做了一番思想挣扎斗争之后,我还是决定沿着一条小道,随遇而安了……
彻底走进这片森林时,各种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映入眼帘,令人目不暇接。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有的树像瓶状一样,这种树,我认得,叫……叫那个啥?我真的认得,那个猴子树?哎,好像不对,哦,是猴面包树!
卧槽!这是谁TM取的名字啊?直接叫做瓶子树不是更好记吗?人类果然就是麻烦的生物。虽然我也是人类……
猴面包树作为这个地球上古老而独特的树种之一,分布在非洲大陆、北美部分地区和马达加斯加岛,原产非洲热带,嗯……
这些知识我知道,但是TMD这里到底是非洲大陆、北美还是马达加斯加岛啊?分布在那么多地方让我怎么分辨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哪位大神告诉我一下啊?
身为一个正经、严谨、热衷于吃喝玩乐嫖赌的学渣伤不起……
走过一片猴面包树,就看到一棵棵奇形怪状的树,根缠绕在其它的树上,越长越粗,越长越宽,最后连接起来,把附着的树绞死。残忍的手法,独特的绞杀现象。
啧啧,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连树都那么奇葩。
地面潮湿的树叶层下经常是又滑又软的泥浆和腐烂的木头。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使行走变得更加困难,再加上林子里闷热异常,我身上的蓬蓬裙因为全身被汗水湿透的原因紧紧地黏在了我的身上,很不舒服。林子里还潜伏着各种奇异而危险的动物,这不,又有一条软软的虫子贴在了我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正欢快地吸着我的血。
我把那条粘在我手臂上的虫子拔了下来,使劲地捏了捏它弱小、恶心的身体,血红的液体就从它身上仅有的一个洞涌了出来。那应该是嘴巴吧?没有虫子用肛门来吃东西的吧?
我看到它吐出来的血量,不淡定了——
卧槽!竟然吸掉了我一个手掌量的血,知道我多久没吃饭了吗?我也不知道!现在你叫我去哪里补充回这失去的血量???不过从那条小虫子挤出来的血我不可能在吞回我身体里面就是了。于是我把那条还在蠕动的虫子捏成渣渣,才安心放过它惨不忍睹的尸体。
叫你吸我的血,我不吸你的血就好了,额呸呸呸!不对,这么丑的东西我也下不了嘴的。
走过崎岖的泥路,便看到了一条小溪,小溪的水清澈见底,还能看见鱼儿在水里游动,好不快活的样子。我激动地捧起一手,喝了下去。渴死我了,终于喝到水了。
溪水很清凉,进入口中有一种甘甜和凉爽直沁肺腑,瞬间让我全身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使体内的闷气消失了不少,溪边不时有清风吹来,风中还夹带着丝丝香气,让我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
看着前方还很漫长的路,我微微叹了一口气。
路,还长着呢,慢慢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