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不知道坐在后面流着口水睡的香喷喷的人就是被温弋拉着追了自己大半个操场的江瑞。
偶尔被后面呼噜噜的声音吸引的回头看。
江瑞不觉,第一次见面,阿衡就偷偷给江瑞取了外号。
口水妹。
阿澈是中途进的教室。
讲台上架着眼睛的女老师看了阿澈一眼,手上的教鞭甩的啪啪响。
“迟到去墙角站着。”
阿澈看着老师,撇撇嘴。
转过头看到趴在桌上睡的正甜的江瑞,大眼睛亮亮的,手一伸“老师,有人睡觉,我帮你喊他起来。”
说完一溜烟跑了下去。
一根粉笔从讲桌上砸过来,稳稳的掉到了江瑞头上。
“谁他娘的打扰本少爷睡觉!”
被砸的一个激灵,迷迷糊糊的江瑞跳起来就喊。对上一张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脸,木呆呆的喊了声“阿澈。”
不等回答,一声怒吼让江瑞彻底清醒。
“你们俩个给我滚出去!”
江瑞缩着头不敢说话,偶尔对上几个女同学的笑脸就转过头把脸挤成个柿子瞪回去。
后来无数次回忆起青春,江瑞都一阵感叹。
好像青春里的那个人,会随着你的年龄增长而消失。
那时的感情,一个牵手一个拥抱,都久的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时,我们都偏执的爱着一个人,爱到似乎这个世界除了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别的人可以让你全心全意的爱下去。
温弋放学来找温衡的时候,阿衡正在收拾东西。
温弋有些奇怪。
书桌很脏,乱乱的堆了一堆。
温弋走过去“怎么了?”
温衡抬头看他,笑的温婉“不小心碰倒了。”
带着水乡特有的柔软,不温不火。
温弋抬头,四周若隐若现的视线望过来,随即恍然,蹲下身帮温衡收拾,冲她温温一笑。
少年少女的笑映在周围的视线了。温润的让人移不开眼。
全然不顾周围的视线,两人笑语嫣嫣的往家走,遇上了路边盯着鱼丸摊的两人。
阿澈嘴巴鼓鼓,一手一串吃的正香,大眼睛瞪着拿着钱包瘪嘴的江瑞。一脸无辜。
江瑞瞪他“阿澈,你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月的鱼丸了,一个月!”
好容易咽下“本少爷吃不腻,丫两串鱼丸就能吃穷你?”
江瑞泪。
话说韩大少为了自己伟大的艺术,一个月玩坏了两台摄像机,一台单反。
又威逼利诱的拖了江瑞下水。
虽然都是军家出身,每个月的钱也是控制的死死的,无奈江大少论拳头打不过,论美貌比不过,耍无赖更是被耍的团团转。
只有在阿澈不在的时候对着天感叹:既生澈,何生瑞!
江瑞的原则就是,宁愿韩大少一人称霸天下,自己躲在妈妈肚子里呆上个十年二十年,都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又不得不折服在韩大少过人的艺术细胞下,忍受韩大少的臭脾气,出卖可怜的钱包。
解决了手里的鱼丸,心满意足的擦擦嘴,手插进口袋,顺带踹了呆愣着的江瑞一脚。
江瑞嗷的一声跳起来,冲着阿澈的背影张牙舞爪,又不敢真的下手,只好做罢,追上少年,并肩。
阿衡在后面看的好笑,扯扯温弋。
“是阿澈。”
“阿衡想过去吗?”
温衡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眼睛亮晶晶。
看着少女瞬间明媚的脸,温弋眼神暗淡。心像被人陡然抓紧,一点点下沉。
“不。”
温衡抬起头笑,露出细白的牙。
温弋抬手,揉她的头,亲昵宠爱。
“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阿衡饶有兴趣的看周围的风景,也不急,迈着小碎步,走的欢快。
“哥哥呢?发生什么了吗?”
温弋摇头“没有,和乌镇一样,就是大了些。”
阿衡知道温弋的意思,就是教室大了些,其他的没什么不同。
歪着头想了想“真好。”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快要模糊的背影“她们说,香奈儿,还有什么…嗯…”阿衡皱皱眉,努力回想“拉米,问我有没有。”
温弋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发笑。
“是说名牌吗?爸爸有钱了,你想要也可以买了。”
“不。”阿衡摇头,往前踏了一大步,跳到路边的格子砖上“我说话,一紧张打了个结,班上有个女孩,说话结结巴巴,说我笑她,就推我的书桌。”
阿衡回过头,看着温弋笑,半点也不恼。
眼看着忙的脚不沾地的行人,和慢悠悠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无意识的阿衡就想起了云泥之别四个字,一种叫思乡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尽管小村庄完全不比上这里的半分繁荣。
阿衡的普通话说起来确实有些磕绊,带着浓浓的乡音,一开口,就吸引了一帮女孩子的注意。
课修的时候,三个女孩子推搡着冲阿衡笑的一脸友好,递过来一个精致的冰淇淋,不等阿衡拒绝就转身走了。
阿衡摸摸鼻子,感觉首都的人民的热情的同时又遗憾着生理期。
望着精致的冰淇淋发呆。
无法,只得看着它慢慢融化。
女孩们觉得自己的友好被辜负了,气势汹汹的过来,推了课桌,说了难听的话,扬长而去。
阿衡诧异,一开口浓浓的乡音引来阵阵笑,想想住了嘴,默默收拾。
阿澈早早的就溜了,剩下江瑞看着女孩的背影,跟着一帮人笑的汗毛都跟着颤阿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