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之地积雪,春夏不散,雪间有草,类荷花独茎,婷婷雪间可爱。雪山生雪莲不算稀奇,可这生在冰上的雪莲却是头一次见。
指尖轻触幼嫩芽叶,带动一丝浅蓝色的灵力,那芽叶叶子微动,竟把那一丝灵力吸走了。
吸收了灵力的小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长出来两片很小的芽叶。
“咦,还挺聪明的!”雪凝惊奇之余,指尖凝聚出更多的灵力以供小幼苗的吸收和生长。
小幼苗吸收着从雪凝手中过渡来的灵力已经初具雏形——一朵小小的雪莲花,幼莲的花苞并未完全绽开,看起来鼓囊囊的,好像藏了什么好东西的小孩子一样。
“小凝儿,在看什么呢?”清悦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惊得雪凝一怔,随即转身扭过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极山灵族亦叫做极山精灵,其后代为卵生,破壳即为出世,由于精灵的记忆传承,他们在出世前的卵期是拥有记忆的,雪凝出世时,见到了外公,父亲,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舅舅,却不曾见到过自己的母亲,她没有问母亲在哪里,只因为她知道记忆里母亲最后一次出现时的状态。
“娘亲!”雪凝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她。“一转眼小凝儿都长这么大了,都是娘亲不好,出来的这么晚!”
“娘亲没有来晚,是凝儿出来晚了。”雪凝埋在母亲的肩膀,声音有些呜咽。
“好了,娘亲不是来了么,倒是你,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母亲温柔的声音安抚了雪凝激动的心情,被熟悉的清香味环绕着,雪凝觉得很安心。
过了许久,终于平复了心情的雪凝这才松开手,把母亲从自己的怀抱里解救出来,看着母亲那一如记忆中的模样,终于露出了微笑。
“这孩子,傻笑什么呢,你刚刚在干什么?”极山寒霜揉揉女儿的脑袋,笑着问到。
想起来刚刚逗弄的小幼莲,雪凝当下拉着寒霜跑到幼莲面前给她看,“娘亲,你看这个,它还挺聪明的。”
极山寒霜看着小幼莲,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小嫩叶,也许是她自小与植物亲近,竟引得幼莲自己往这边歪了歪,略显亲近。
另一边,雪凝在指尖凝聚灵力,一丝一丝的勾引着幼莲,幼莲左歪歪右斜斜,摇摆不定,雪凝便释放出更多的灵力,幼莲似乎对灵力特别饥渴,不一会就完全靠向雪凝这一边了。
不一会儿,幼莲的嫩叶便搭在了雪凝的手指上了,嫩叶吸收了灵力,叶脉也就有力来,“嘶~”不知何时,叶子边缘的细小尖刺刺破了雪凝的指尖,一滴鲜血从叶尖滑入花瓣下,染的幼莲的花瓣底下生出一丝淡粉,像染了胭脂的娇羞女子。
“娘亲,这是……”雪凝疑惑的问道。
“这是灵莲。”极山寒霜说着,轻轻的碰了碰它的叶子,也像雪凝一样指尖凝聚着灵力,可幼莲却丝毫不为所动,“小凝儿可知道雪灵?”
“它是我的雪灵?”雪凝惊讶,她从来没有想到,雪灵竟是以这种方式出现的。
“极山精灵一生只有一个雪灵,这小灵莲既然选择了你,你以后便好好待它,莫要辜负了它。”极山寒霜的声音低柔,眼神好像越过幼莲想起了别的。
“娘亲,小青她…怎么样?”小青是一头白色灵鹿,叫做青蔓,是极山寒霜的雪灵。
“相信小青,她会没事的。”
母女俩还未单独待在一起多久,极山寒霜出现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座雪山,各族轰动,纷纷嚷着要见她,然而极山玄冰却遣散了众人,只说三日后,寒冰崖要事相告。
三天里,没有人来打扰母女俩,直到三日后…
寒冰崖
青衣相伴,清颜为容,如春似暖,却道凛寒。极山寒霜着一青色衣裙,站在这漫天雪地里,如同一枝青色寒梅,一身傲骨不惧风雪。
“恭迎少主归山。”高台之下整齐划一的呼声此时此刻只为一人,极山寒霜的脸上收去了作为母亲的温情,此刻,她是极山一族的少主,是全体族人的希望。
看着身为少主的母亲,雪凝突然间想起梦境里那个声音——
“我想去找我的阿络,可我不能去。”
也许,那个人也有她不能离开的理由吧。
“各位可还记得我们极山一族的职责?”这声音是如此清冽,完全不同于独处时的轻柔,却能撑起整个族群。
“我们极山一族为天下而生,却不为天下而亡,如今天下将乱,四圣仅现其三,当务之急,便是寻找至今未现身的北圣——玄武,还请诸位竭尽全力。”
“极山寒逸!”
“在!”
“南圣朱雀。”
“是!”
“极山雪凝!”
“在!”
“东圣青龙。”
“是!”
“西圣白虎,由我亲自去,其余各族,全力寻找北圣玄武。”极山寒霜神情肃穆,冷静的安排人手去向。
“父亲就守着雪山吧,免得家中无人。”对于父亲,她不是一个好女儿,可纵然如此,她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
“霜儿,小心。”极山玄冰拍拍女儿的肩膀,一句胜万句。
冰灵殿
雪凝收拾好行李正欲出门,极山寒霜便来了。
“小凝儿,你怪娘亲么?”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女儿有所不满。
雪凝摇头,“娘亲为天下苍生着想,女儿敬佩还来不及,怎会怪娘亲呢,若是可以,女儿宁愿背负天下苍生,只愿娘亲此生不必想现在这般劳神伤身。”
“小凝儿。”听了女儿的话的寒霜,心中越发觉的愧疚,将人揽入怀中,在雪凝看不见的地方,掩去一滴泪水。
极山各族的行动力很快,不过一两日,整座雪山就只剩下一个空壳,还有被留在寒冰殿看家的极山玄冰,空荡荡的雪山更显寂静,“走了好,走了好啊,走了就没人来打扰我这个孤寡老头了。”
“主人不老,主人还年轻。”忠诚的侍者反驳道。
“哼,就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