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孔雀宁愿走小路，绕远道也不愿意走大街里，毕竟走到人堆里，会酿成一场大灾难。

白孔雀回到山居，孔暄已经洗好碗筷静心读书了，白孔雀闲着，下个棋，品个茶什么的，偶尔孔暄遇到不解的难题，再悉心开导他一下，日子过得还算好。

只是，南臣暄的身影时常闪过脑海，夜半失眠也会呢喃着“暄儿。”

转眼过了两个月，天气渐渐转凉，白孔雀和孔暄一直过着这种不咸不淡的生活，孔暄原本嬉闹的性子在白孔雀的影响下，渐渐变得稳重。

这天，白孔雀看着孔暄依旧在读书，看了看自己的收藏，恩，那小子看的也差不多了。

白孔雀在书房里翻翻找找，找出了自己最初练习剑法的那把剑，剑柄没有什么装饰，但握在手里却很有感觉。

孔暄读完了最后一卷，伸了伸懒腰，正琢磨白孔雀后来会教他什么，就看见白孔雀握了把剑从书房走出来。

“不能空读书，也要实战一下了。”白孔雀说完，把剑递了过去，“先练练手，适应这把剑。”

孔暄接过来，掂量掂量，手感不错的。

“预备试，起试比较简单，你今天和明天就练这两试。”白孔雀抱着双臂，默默说道。

“恩。”孔暄慢慢回忆着预备试的剑法，结果刚迈出步子，就被白孔雀一掌劈在背上。

“头颈正直，上体自然放松，太僵硬了。”白孔雀收掌，调试着孔暄的动作。

孔暄被那一掌劈的呲牙咧嘴，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因为只有学好了，才能给家人报仇不是。

白孔雀拉住孔暄，带着他练了一遍，“剑贴身在左前臂后，不要使剑刃触及身体。再练一遍。”

孔暄点点头，又从头练开，动作还是有些僵硬，白孔雀见状“啧”了一声。

“不要去想你要练得多好，急于求成的话你永远都练不好，放松。”

孔暄收了剑法，看向白孔雀，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又耍起来。

“恩，比上次好很多。”白孔雀等他又耍了一遍，边说，边指导起来。

“没有扎实的底子，可能会连仇家的衣袖都碰不到。”白孔雀带着孔暄，放慢节奏，又练一边。

“主意要点。”说完放开孔暄，自己站到一边去沏茶，让他自己琢磨练习。

就这样，大概只练习了两个月，孔暄就已经可以把一整套剑法耍的熟了，这孩子果然是天资聪颖。

“沁哥，我要练多久，才可以赶上你呢？”这天孔暄坐在白孔雀对面，擦拭着剑身，默默问道。

“不可急，一急必乱。”白孔雀看着孔暄，微微一笑。

“公子，已然腊月了，你不回家过年吗？”孔暄把那句话藏在心里，收起了剑，问道。

白孔雀闻言浑身一僵，已经，腊月了吗……

“不了。”白孔雀回答。

“若是因为我不便回家的话，公子大可不必在意我。”孔暄有些急的说道，因为他在这里住下，自认为已经添了不少麻烦了，若是因为自己，白孔雀不能和家人在一起，那就太过意不去了。

“不要多想，我……从来都不回家过年。”白孔雀说完，拍了拍孔暄的肩膀，回屋去了。

下雪了。

白孔雀前脚刚进屋，天就洒下了雪花，孔暄在那颗若柳下，呆呆的望着片片雪花发呆，

这是初雪啊，上一次的初雪，爹爹还在身边。

不知不觉，孔暄的泪流了下来，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爹爹，娘亲。

白孔雀看着窗外的孔暄，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油纸伞，撑开来，又合上。

白孔雀的指尖划过纯白的油纸伞的伞骨，就像许多年前，他娘亲在初雪这日所做的一样。

“下雪了。”白泽站在洞口，喃喃说道。

“好冷。”穷奇窝在洞里，有些幽怨的说道，白泽闻言轻轻笑了笑，“你还知道冷是什么感觉啊。”

“恩，冷的感觉孤还记得。”

“几百年了，还记得，不容易啊。孤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