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后……
胧月拉着母亲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摸了又摸。还未开口,泪水却早已模糊了眼眸!这么多年母亲不知受了多少罪……她花白的头发,长满皱纹的脸颊,这一切都印证着往日的沧桑!而母亲同样也饱含热泪……
“母亲!您要保重啊!月儿会常回来看您的,您眼睛看不见可不能到处跑……”想想就要与母亲道别,胧月的心就痛的无法呼吸。
“月儿啊!为娘会保重的,你放心啊!现在就是希望你好好的,那比什么都重要!”老母亲的泪滴落到了胧月的手背。
“嗯嗯!母亲,过几日那如意丫头便会过来陪您,这样您就不孤单了……女儿这就走了……”胧月落着泪,万分不舍的松开母亲的手,一步一回头地朝远方走去。
老母亲伸出她的手臂,不断地朝胧月的方向摇着……摇着……她何尝不想把这次和女儿的离别当作寻常的回婆家!可是她不能!她作为月儿的母亲,早已在最初时敏锐地感受到女儿的变化。
月儿身上隐隐散发的冰冷的气息,让人绝望,让人想到了……死亡!不知,我们母女何时才能再次相见?我多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啊!许久,胧月娘在门前站立了许久,还是不愿离开……
胧月无力地走着,泪眼婆娑。她觉得愧对母亲,自己竟慌称已嫁书香门第。天知道那个所谓的夫婿在哪儿……夫婿……胧月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了南宫星寒。
她两手用力地敲击着脑袋自语着:胧月,你这是干嘛呀!作为绝情的属下怎么可以动感情!让你大叫三声好了吧?随即便仰天大喊:“啊……!啊……!啊……!”
忽然,胧月的发簪大放光芒!血滴子倐的脱离了簪子,愈变愈大,旋转着直奔远方而去。胧月惊呆之余,便飞步极奔地追随着,刹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喂!我说,你给我停下……你要去哪儿!”胧月眼看着血滴子飞进一片老树林中,心中疑惑,脚步更是片刻不曾停过。
只见血滴子骤然停止极奔,无限原地旋转起来。紫色的光晕甚是耀眼!胧月气急败坏地冲上来就是一通大骂!
“我说老兄,你该改改你这个耍酒疯的毛病了吧!上次因为你死活不出来,害我一路追杀目标。还被南宫星寒那个家伙阻拦,差点就不能完成任务!你这次又耍什么花招?小心以后没的酒水饮!”
话落,便一把抓住了血滴子。突然间,她感觉这条路好熟悉……这就是上次去那个山崖的路!前面应该不远了。
一阵风吹过,林子那边的山崖上隐隐飘来回旋婉转,渐进渐响的萧声。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
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
渐渐地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胧月如痴如醉地听完后,竟还意犹未尽。待血滴子重回发簪,便慢慢向山崖走去。
只见崖上的那个背影,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胧月心中波澜一惊,是他?随后便慌忙转身欲要走掉。
南宫星寒忽闻身后有动静,猛然身形一转。见是昔日自己的梦中情人,情急大喊:“胧月!”
胧月身子一怔,背对着南宫星寒掩饰不住地肩膀一抖。她不敢注视那个男人的眼眸,怕忘记自己的身份,亦怕不能自拔。
“我知道那日送我去客栈的是你!你为何躲避我!”
“是我又怎么样!不过,现在我后悔了!就不该管你的闲事!我不是在躲避,而是,讨厌你!”胧月转过身故意装作不屑地道。
“你说慌!你讨厌我又怎么会再次来这里?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南宫星寒无比悲凉地吼着。
“那我就告诉你,倘若不是血滴子被你的萧声吸引过来,我不会想起什么山崖!”胧月猛然对上南宫星寒的眸子,一双冷眼如剑似冰。
“血滴子?还当真有这等绝世法宝!”南宫星寒惊叹道。
胧月不理会他,转身就要离开。南宫星寒见状,急忙追过去,抓住她的手腕裹在自己的手心。
说时迟,那时快,胧月顿时甩开南宫星寒的大手,身形一跃,匕首早已握在手中!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个横划!南宫星寒身体往后一倾,胧月这一刀便在半空中划拉出一丝寒风!
胧月忽的神情一愣,似乎忘记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又是为何这么做。就在她愣神之际,南宫星寒猛然抓着她的手臂往怀里一拉,她娇小的身躯便紧紧地靠在温热的胸口!
“冤家,我爱上你了。”南宫星寒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目若郎星地盯着胧月道。
“恩?额……你先放开我,当真喘不上气了!”胧月把眼神从那张俊逸若仙的脸上移开,尴尬地说道。
“请胧月姑娘务必做我的结发妻,如何?”
“你想的美!除非……你从这山崖上跳下去,不准使用轻功,若你能完好无损,我便答应了你!”
“哇!月儿当真是好狠心啊!那我只好唯命是从了。”南宫星寒故作逆来顺受的样子道。
胧月闻罢霞飞双颊,心里恨道:真是讨厌至极!谁允许你这么叫我啦!嘟着小嘴干脆就不再作声了。
南宫星寒饶有兴趣的看着怀里胧月慎怒的模样,不禁心醉神迷。突然,他两眼如灯,把胧月往身外一推,奔到崖边,回头冲她嘴角一扬,纵身跳下了山崖!瞬时崖边吹起一丝寒风!